中國平安117億港元“零息”可轉債吸引了市場的關注。

這也是中國平安一年之內第二次發行可轉債。在此之前，2024年7月其完成發行35億美元可轉債，該債券票面利率為0.875%。

相比之下，中國平安本次可轉債票面利率降為0，意味著公司能夠以更低成本進行融資，同時顯示出公司對未來發展的信心十足。

平安拋醫療養老藍圖

中國平安的“零息”可轉債在市場上掀起一陣波瀾。

6月4日，中國平安公告稱，擬根據一般性授權發行117.65億港元于2030年到期的零息H股可轉換債券。

根據公告，中國平安此次發行的可轉債，初始轉換價為每股H股55.02港元（可予調整）。債券為零息債券，不計息，到期日2030年6月11日。這也意味著在債券存續期內，投資者將不會收到利息。

假設到期后，本次所發行的可轉債全部債轉股，意味著中國平安增發2.14億股股份，約占中國平安于公告日期現有已發行H股的2.87%及現有已發行總股本的1.17%。

中國平安曾于2024年5月30日召開2023年度股東會審議通過了《關于發行債券融資工具的議案》，一般及無條件地授權董事會在境內或境外市場分一次或多次發行本金總額不超過（含）人民幣400億元或等值外幣的債券融資工具。

今年5月13日，中國平安在其召開的2024年股東周年大會上，股東批準向董事會授出一般性授權，以配發、發行及處理不超過本公司于會議日期發行的H股10%的新增H股。

根據一般性授權，中國平安最多可予配發及發行7.45億股H股（倘適用）。轉換股份將根據一般性授權予以配發及發行。按初始轉換價計算，本次債券涉及的轉換股份將動用一般性授權項下約2.14億股H股，相當于一般性授權項下可配發及發行數目上限的約28.71%。因此，一般性授權將足以配發及發行轉換股份，故毋須再獲得股東批準。

117億港元的“零息”可轉債將用在哪方面？中國平安表示，待債券發行完成后，公司擬將發行債券所得款項凈額用于滿足集團未來以金融為核心的業務發展需求，用于補充集團的資本需求；支持集團醫療、養老新戰略發展的業務需求等。

本次“零息”可轉債初始轉換價為每股55.02港元，這一價格較中國平安H股于2025年6月3日（即簽署認購協議的交易日）在香港聯交所報收市價每股46.45港元溢價約18.45%；較中國平安H股于截至2025年6月3日（包括該日）連續五個交易日于香港聯交所所報平均收市價約每股46.08港元溢價約19.4%。

低利率態勢下的新選擇

顧名思義，“零息”可轉債是指既沒有定期利息，又可以轉換成股票的債券。

在低利率態勢下，社會整體融資成本在下降，中國平安嘗試發行“零息”可轉債似乎也能理解。

今年5月，在寬松貨幣政策主導下，年內主要商業銀行啟動首次存款利率下調。經過此次調整，活期存款接近零利率，1年期定存利率跌破1%，存款利率全面進入“1”時代。

事實上，早在2024年，主要商業銀行進行了兩輪人民幣存款利率下調。一次是在7月，其中，活期存款下調0.05個百分點，通知、協定和一年期及以內定期存款利率下調0.1個百分點，二年期及以上定期存款利率下調了0.2個百分點。還有一次則是在10月，國有大行再度集體下調人民幣存款利率。其中，活期存款下調0.05個百分點至0.1%，各期限定期存款掛牌利率全線下調0.25個百分點。

現階段，作為市場主體，發行“零息”可轉債有什么好處？首先，在發行時不支付利息，有助降低融資成本。有效避免股權稀釋，因為只有當投資者真正行使轉換權時，公司的股權才會被稀釋。如果股價一直低于轉換價，公司最終只需償還本金。

當然，對于投資者來說，一般認購“零息”可轉債，其實更大程度是基于對該公司長期發展前景看好，愿意放棄當期利息以通過轉股換取潛在更高資本收益。

也就是說，如果公司股票表現優異，通過轉換獲得的股票價值可能遠超債券面值和購買成本，提供杠桿化的股權收益。此外，“零息”可轉債還有下行保護，即使股價表現不佳，不行使轉換權，到期也能拿回面值（前提是公司不違約）。

事實上，這是中國平安一年內第二次發行可轉債。2024年7月，其完成發行35億美元0.875%利率2029年到期的可轉換為中國平安H股股份的債券。

東吳證券認為，相比此前美元可轉債，中國平安本次“零息”可轉債融資成本更低，有助于優化資本結構，并且進一步增強公司資本實力，為相關戰略推進和業務發展提供充足支持。

作為頭部險企，中國平安在可轉債發行上一直是“先行者”。資料顯示，2013年，中國平安曾公開發行面值總額260億元可轉換公司債券，期限6年。此次可轉債的發行是中國平安上市以來首次在A股市場融資，也是保險公司首例次級可轉債融資計劃。

回溯“零息”可轉債歷史

查閱可轉債發行歷史，最早的可轉債融資起源于1843年的美國，20世紀80年代開始蓬勃發展，2003年美國可轉債發行規模已經超過股權融資。

1991年8月，瓊能源在深圳發行了3000萬元可轉債，成為我國上市公司的可轉債融資先例。

由于可轉債債性和股性的特征，其年利率水平較低，一些發達資本主義國家近些年不斷出現“零息”可轉債。

回溯來看，我國可查詢到最早的一筆大規模“零息”可轉債是中國石化2007年4月發售的總額為117億港元“零息”可轉換債券。該債券可以按轉股價每股10.76港元（可予調整）轉為中國石化H股股份。這一轉股價相當于在該股份2007年4月16日于香港聯交所收市價的基礎上溢價50%。

中國石化的可轉債發行獲得了國際機構投資者的積極認購，增強了資本市場對中國石化的認同與信心。該次可轉債發行是除日本外亞洲歷史上最大規模的國際可轉債發行，也是中國公司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可轉債發行。雷曼兄弟和高盛擔任本次發行的聯席賬簿管理人，雷曼兄弟、高盛、瑞銀和荷銀洛希爾為聯席主承銷商，中金和星展銀行為副主承銷商。

近些年，中國發行“零息”可轉債的上市公司屈指可數。2024年10月，藥明康德完成發行5億美元于2025年到期的零息有擔?？赊D換債券。初步轉換價為每股H股80.02港元，凈額約為4.944億美元，計劃用于全球業務發展（約70%）、債務再融資（約20%）及一般公司用途（約10%）。

藥明康德的“零息”可轉債也是“溢價”發行。初步轉換價為每股H股80.02港元，較于2024年10月7日（即簽署認購協議的交易日）在香港聯交所所報最后收市價每股H股69港元溢價約15.97%；及截至2024年10月7日（包括該日）止連續五個交易日在香港聯交所所報平均收市價63港元溢價約27.02%。

此外，中國生物制藥在2020年2月發行過7.5億歐元“零息”可轉換債券，用于支持創新醫藥研發與業務擴張，優化資本結構。2017年4月，浙江滬杭甬發行本金總額3.65億歐元“零息”可轉換債券，所得款項擬用于償還現有債務及作一般公司用途。

相比之下，中國平安的“零息”可轉債，其實是在低利率態勢下“補血”的一種新選擇，也為險企“補血”打造了新樣本。同時，需要承認的是，中國平安的“零息”可轉債發行彰顯出作為頭部險企的自信，是足夠底氣下的一次資本運作。參與的投資者對賭的是資本市場進一步好轉，以及未來中國平安股票的進一步升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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