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時代周報 作者：黃宇昆

臨近年末，又有銀行獲批發行二級資本債。

12月16日，瑞豐銀行公告稱，該行于近日獲準發行不超過25億元的二級資本債券，該行將在批準額度內，自主決定發行時間、批次和規模，并于批準后24個月內完成發行。

今年以來，商業銀行“補血”需求不減。企業預警通統計顯示，截至12月17日，商業銀行年內合計發行二級資本債和永續債（以下簡稱“二永債”）規模達到1.73萬億元，創歷史新高。

時代周報記者注意到，農業銀行是今年發債最活躍的銀行之一，年內發行“二永債”的規模超過3000億元，排名第一。

蘇商銀行特約研究員薛洪言向時代周報記者表示，從需求端看，市場利率環境整體友好，降低了銀行融資成本；同時大量存量債券進入贖回期，銀行通過“借新還舊”置換高成本債務的需求旺盛，共同支撐了發行規模。

在業內看來，當前國有大行資本充足率高位運行，且2025年注資剛落地，補充資本的需求不大。但今年以來，股份行和城農商行資本充足率均整體呈現下降趨勢，如果明年利率維持低位，債市環境相對友好，中小行可能繼續發力增加供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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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行發債超3000億，股份行、農商行發行規模下降

今年以來，商業銀行對于資本補充的需求依舊旺盛。

企業預警通統計顯示，截至12月17日，商業銀行2025年二永債發行規模合計達到1.73萬億元，創歷史新高，其中二級資本債、永續債發行規模分別為9108.20億元、8218億元。

農業銀行是今年發行“二永債”規模最大的銀行機構，合計發行規模達到3050億元。

11月20日，農業銀行公告稱，該行2025年二級資本債券（第四期）發行完畢，發行總規模為350億元，分為兩個品種。其中品種一為10年期固定利率債券，發行規模為320億元，票面利率為2.14%，在第5年末附有條件的發行人贖回權；品種二為15年期固定利率債券，發行規模為30億元，票面利率為2.40%，在第10年末附有條件的發行人贖回權。

至此，農業銀行年內二級資本債合計發行規模達到2150億元，此外，農業銀行還分別于今年5月、10月發行了500億元、400億元的永續債。

從發行主體來看，國有大行和股份行仍是發行主力，不過股份行發行規模較去年同期有所減少。Wind顯示，截至12月17日，6家國有大行合計發行“二永債”9100億元，較去年同期的8060億元增長12.90%；11家股份行合計發行4540億元，較去年同期的5260億元下降13.69%。

中小銀行方面，城商行發債主體和規模較去年同期均有所上升。截至12月17日，年內發行“二永債”的城商行數量達到52家，去年同期為39家，規模合計達到2913億元，去年同期為2410億元。其中，江蘇銀行發行規模達到300億元，在城商行中位列第一，杭州銀行、北京銀行、寧波銀行、長沙銀行、成都銀行、南京銀行等10家城商行發行規模也超過100億元。

農商行方面，今年僅有14家農商行發行“二永債”，累計發行規模為287.6億元，較去年同期下降40.64%。

華西證券研報分析稱，一方面，多數中小行資本補充壓力不大；另一方面，股份行、城農商行對于發行成本和債市環境較為敏感，今年債市整體表現偏弱，長久期品種不受青睞，中小行發行難度加大，并且震蕩市下可能導致發行成本有波動，因此銀行發行意愿也不強。

預計明年發行規模平穩，中小行或將增加供給

金融監管總局發布的最新統計數據顯示，截至今年三季度末，商業銀行資本充足率、一級資本充足率、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分別為15.36%、12.36%、10.87%，較年初分別下降0.38個百分點、0.21個百分點、0.13個百分點。

分機構類型來看，三季度末國有大行資本充足率為17.99%，繼續維持高位。12月以來，國有大行注資陸續落地，中國銀行、建設銀行、交通銀行相繼發布注冊資本變更公告，注冊資本分別增加278.25億元、115.89億元、141.01億元，變更后的注冊資本分別達到3222.12億元、2616.00億元、883.64億元，資本充足水平進一步夯實。

與國有大行相比，中小銀行面臨更加緊迫的資本補充壓力。截至三季度末，城商行、農商行、民營銀行資本充足率分別為12.40%、13.20%、12.14%，顯著低于大型銀行。

申萬宏源證券研報認為，考慮當前監管政策引導銀行穩健補充資本，在貸款增速放緩的背景下，資本充足率安全墊較高的國有大行補充資本的訴求可能并不高，而中小銀行補充資本的途徑相對單一，當前資本充足率安全墊相對較低，通過發行二永債補充資本的壓力更大，疊加二永債陸續進入行權期，二永債品種或從過去快速放量的階段進入相對成熟的階段。

據時代周報記者統計，12月以來，監管部門已經批復了徽商銀行、瑞豐銀行、貴陽農商行、重慶銀行等4家銀行的“二永債”發行計劃，其中，徽商銀行獲批發行不超過150億元二級資本債，獲批額度最高。

薛洪言向時代周報記者表示，展望明年，發行節奏與規模預計將整體保持平穩，但內部結構會繼續演變。國有大行可能更多轉向TLAC債券等創新工具，對“二永債”的依賴降低，發行或以置換到期債券為主。而中小銀行受資本充足率壓力驅動，仍將是發行市場的主要供給方，這些銀行會積極把握利率窗口加速發行，并可能通過優化發行結構來提升市場接受度，從而呈現“大行趨穩、中小行活躍”的分化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