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理想汽車和零跑汽車后，小米集團的新能源汽車業務也首次實現盈利，小鵬汽車和蔚來都將首次盈利錨定在2025年四季度。隨著2026年車企競爭格局重大改變，新勢力依然面臨挑戰。

楊現華/文

又一家造車新勢力實現了盈利，而且是最快實現季度盈利的新勢力車企。隨著小米集團（01810.HK）公布2025年三季報，公司新能源汽車業務首次實現盈利。從首車交付到盈利僅用6個季度，在實現盈利的速度上，小米集團超過了理想汽車（02015.HK）、賽力斯（601127.SH）和零跑汽車(09863.HK)等眾多對手。

2025年已成為一線造車新勢力實現盈利的關鍵一年。此前零跑汽車創始人朱江明曾表示，計劃2025年目標是實現盈利，結果好于預期，公司于2024年四季度首次實現季度盈利。2025年前三季度公司持續盈利，已經成為穩定盈利的新能源車企。

“蔚小理”中理想汽車早已實現盈利，小鵬汽車和蔚來也已經將2025年四季度作為盈利的明確時間。小鵬汽車CEO 何小鵬在2025年多次公開確認，公司目標在2025年四季度實現盈虧平衡。蔚來CEO李斌在多個場合反復公開稱，公司2025年四季度必須實現單季度盈利。吉利汽車旗下的極氪也曾表示，2025年極氪將力爭實現美國會計準則下單季度扭虧為盈。

對于眾多造車新勢力而言，2025年是具有轉折意義的一年。經過約10年的發展，如何實現盈利和自我造血能力已經成為衡量車企能否活下去的核心指標。在2025年最后一個季度，造車新勢力們有了一個共同的目標：集體沖刺盈利。

盈利增長提速

小米集團近日披露2025年三季報：公司實現總營收1131.21億元，連續4個季度超千億元，同比增長22.3%；公司股東應占利潤122.71億元，同比增長129.26%。

作為市場關注的核心業務之一，小米智能電動汽車實現收入283億元，其他相關業務收入7億元。公司智能電動汽車及AI等創新業務分部首次實現單季度經營盈利，經營收益為7億元。

2025年一季度和二季度，小米集團智能電動汽車及AI等創新業務經營虧損5億元和3億元。這意味著，簡單計算的話，2025年前三季度，小米集團智能電動汽車及AI等創新業務僅僅是小幅虧損。隨著四季度汽車交付進一步增長，2025年小米集團新能源汽車板塊有望實現全年盈利。

年初，小米集團設定的銷量目標是30萬輛，后上調至35萬輛，11月銷售目標上調至40萬輛。高盛預測，2025年四季度，小米汽車按照國際財務報告準則計算的凈利潤為9億-10億元。因為小米電動汽車出貨量上升可能改善電動汽車業務在2025年四季度的盈利能力。

小鵬蔚來盈利錨定四季度

在小米集團汽車業務盈利之前，零跑汽車剛實現穩定盈利。2024年四季度，零跑汽車首次盈利，成為繼理想汽車后，第二家實現盈利的造車新勢力。不過2025年一季度，零跑汽車再次虧損，之后二季度和三季度公司連續盈利，已經成功實現穩定盈利。

早在2025年初發布2024年年報時，小鵬汽車董事長、CEO何小鵬在財報電話會議上就表示，2025年小鵬汽車總銷量將較2024年翻倍以上，且有信心在堅持AI研發投入的同時，實現在2025年四季度盈利。

小鵬汽車發布的三季報顯示，2025年三季度，公司實現營收203.81億元，實現公司股東應占凈利潤-3.81億元，同比減虧近80%。同時，小鵬汽車已經連續四個季度實現虧損環比減少。若不按美國通用會計準則，小鵬汽車調整后的凈虧損為1.5億元。

三季報后的電話會議上，何小鵬再次表示，2025年三季度公司綜合毛利率首次突破20%，凈虧損進一步收窄，公司的目標在四季度實現公司盈虧平衡。

2025年前三季度，小鵬汽車累計交付量達到31.3萬輛，同比增長218%。10月，公司銷量達到4.2萬輛，同比增長76%。這是小鵬汽車首次連續兩個月銷量實現破4萬輛，并連續刷新銷量紀錄。

不過，三季報發布后，小鵬汽車股價連續下跌。三季報后首日，公司港股股價下跌10.47%。四個交易日累計下跌18.23%。

三季報中，小鵬汽車預計2025年四季度總收入在215億-230億元，增加約33.5%至42.8%。

對于能否在2025年四季度盈利，蔚來創始人、董事長和CEO李斌曾在2024年報電話會議上，首次公開提出蔚來盈利的三個條件：月均交付量超過5萬輛、整車毛利率達到 16%-17%和嚴格控制費用。

在隨后的多個場合，李斌反復強調，要想公司盈利，銷量要上去，毛利率要在合理的水平，費用也要控制在合理的水平，三者缺一不可。

2025年10月，蔚來交付新車達到40397輛，同比增長92.6%，繼續刷新歷史紀錄。2025年三季度，蔚來實現收入總額為217.94億元，同比增長16.7%；實現公司股東應占凈利潤-36.61億元，同比減虧約15億元。

這是2022年三季度以來，蔚來三季度虧損最少的一次。2025年三季度，蔚來整車毛利率達到14.7%，創近三年新高。而且，三季度蔚來實現了正向經營現金流。公司四季度交付指引為12萬-12.5萬輛，營收指引327.6億元至340.4億元，雙雙刷新歷史新高。

在2025年三季報后的電話財報會議上，蔚來董事長李斌表示，公司在四季度目標達到18%左右的整車毛利率。蔚來有信心在四季度盈利，這也是公司的經營目標。李斌進一步表示，四季度公司運營效率將進一步提升。不管是整車業務還是非車業務，都可以看到一個不錯的經營結果。

這意味著，若毛利率和營收指引順利完成，蔚來有望達成首次季度盈利的目標。

進入2025年，最先盈利的新勢力車企理想汽車連續遇到增長挑戰。2025年三季度，公司實現營收273.65億元，同比下降36.2%。實現公司股東應占凈利潤-6.25億元。當然，2025年上半年，理想汽車歸屬凈利潤超過17億元。因此，2025年前三季度公司仍實現盈利。

理想汽車預計2025年四季度車輛交付10萬-11萬輛之間，收入在265億-292億元之間，四季度能否回歸盈利也尚待觀察。

格局生變

2025年11月21日，小鵬汽車在廣州車展上宣布第100萬臺整車下線，從50萬到100萬僅用14個月，創下行業增速新紀錄。在小鵬汽車之前，理想汽車和零跑汽車分別于2024年10月18日和2025年9月25日完成這一壯舉。

華為深度賦能的鴻蒙智行模式用最快的速度完成百萬輛目標。2025年10月28日，鴻蒙智行僅用時43個月，就完成交付百萬輛目標。緊接著11月20日，小米汽車宣布第50萬輛整車正式下線，用時1年零7個月。

汽車是典型的規模經濟，因此銷量多寡對車企至關重要。尤其是2025年末2026年初行業競爭格局將迎來新的改變。

首先是汽車國家補貼退出。近兩年汽車國補和報廢補貼持續推出，刺激了新能源車的銷售。商務部數據顯示，2024年全國汽車以舊換新超過680萬輛。汽車以舊換新中，換購新能源車的比例超過60%。

截至10月22日，2025年汽車以舊換新補貼申請量突破1000萬份。進入2026年之后，汽車國補將退出。并且，2026年1月1日起，新能源汽車購置稅將從現行免征調整為減半征收，單車最高減稅額限定為1.5萬元。

銷售端補貼減少之前，新能源汽車滲透率正式突破一半，成為市場主流。

中汽協數據顯示，2025年10月，新能源汽車新車銷量達到汽車新車總銷量的51.6%，占有率首次過半。燃油車成為“少數派”，但短期仍將占據較大的市場份額，這意味著新能源車企的份額之爭會更加激烈。

就在此時，鋰電池原材料漲價聲傳來，9月電解液核心原料六氟磷酸鋰市場主流報價不到6萬元/噸，11月初增長突破11萬元/噸，部分價格甚至突破15萬元/噸，創年內新高。

在六氟磷酸鋰漲價帶動下，鋰電池部分其他原材料價格也開始波動。11月底，鋰電池核心原材料碳酸鋰已經突破9萬元/噸，9月初價格尚在7萬元/噸出頭。期貨市場，碳酸鋰突破10萬元/噸大關，6月底碳酸鋰期貨價格創下約6萬元/噸的低價。

本文刊于11月29日出版的《證券市場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