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中國開始有富豪榜開始,四川最有錢的男人幾乎一直都是賣飼料的劉永好,直到2021年,另一個賣飼料的四川老板才靠著賣光伏硅棒反超劉永好。
不過,他還是姓劉,叫劉漢元,也就是說,劉永好、劉漢元兩個劉姓富豪承包了過去20多年的四川首富寶座。
而2025年,四川最有錢的男人終于改姓了。
近日,上市公司百利天恒發布公告,收到美國客戶BMS(百時美施貴寶)的2.5億美元里程碑付款,這家與美國公司做生意的企業老板朱義,就是今年新誕生的四川最有錢的男人。
根據2025年胡潤百富榜的數據,朱義以1150億的身家力壓兩個劉姓前首富,賬面財富高出了近400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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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朱義的反超全靠一個超級大單。
2023年12月,百利天恒與美國企業BMS簽訂協議,賣給對方一款抗癌藥的全球授權,這一單就賣了600億。
不過,這600億不是一次性付款,而是按照多個里程碑分批支付,前面提到的近日到賬的2.5億美元,正是600億大單的一部分。
近兩年來,百利天恒時不時就會收到來自美國BMS的付款,而就在這一筆筆跨洋付款到賬的過程中,百利天恒的股價從120多漲到了現在的370多,一舉把朱義推上了四川首富的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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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義的首富之路是一條獨特的“曲線救國”路徑。
1963年出生于四川南充的他,先后在四川大學獲得無線電物理學士學位、在復旦大學生物物理專業獲得碩士學位,最終在四川大學取得企業管理博士學位,兼具深厚的理工科背景與商業管理視野。
1987年,他進入華西醫科大學微生物與免疫學教研室任教,在實驗室里鉆研病毒學,這段經歷為他日后深耕生物醫藥領域埋下了科學的種子。
然而,朱義內心燃燒著更宏大的產業抱負。1990年代初,他毅然“下海”,在廣西北海通過外貿和房地產賺取了“第一桶金”,然后又迅速回歸心心念念的醫藥行業。
1996年,政策放開后,朱義在成都創辦了百利藥業(百利天恒前身),開始了他的制藥征程。
公司從化學仿制藥和中成藥起步,1998年推出的首款仿制藥利巴韋林顆粒(商品名“新博林”)在2003年非典疫情期間銷售額破億,為企業在初期站穩腳跟并積累了寶貴的渠道資源和現金流。
盡管仿制藥業務一度年銷售額穩定在十億元以上,但朱義很早就看到了行業的天花板。2010年前后,他敏銳地預見到仿制藥利潤將薄如刀片,于是力排眾議,堅定啟動了向創新藥研發的戰略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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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利天恒的轉型之路,是一條充滿勇氣與智慧的“厚積薄發”之路。
2010年,在自有現金流并不充裕的情況下,朱義堅持“以仿養創”的策略,利用仿制藥業務的穩定收入,為風險極高的創新藥研發提供“壓艙石”。
轉型之初異常艱難,沒有成熟團隊,他就從高校大量招募人才;沒有海外創新資源,他便親自帶隊全球考察。
關鍵的飛躍發生在2014年。正值美國生物醫藥投資低谷期,朱義逆勢而為,在美國西雅圖成立了全資創新藥研發中心——西雅圖免疫公司(SystImmune)。
這一布局旨在融入全球創新高地,并開啟了針對“臟靶點”EGFR×HER3的雙抗ADC藥物iza-bren(BL-B01D1)的探索。
當時,全球大藥企普遍因毒性問題放棄EGFR靶點,但朱義憑借對腫瘤生物學的深刻洞察,堅信可以通過獨特的分子設計實現精準打擊。他頂住內外壓力,甚至親自招募科學家進行第三方驗證,最終用數據證明了其設計理念的前瞻性。
此后十年,公司經歷了仿制藥業務受國家集采沖擊、公司整體陷入虧損的“至暗時刻”。朱義坦言,2021年前后資金壓力巨大,每年現金流僅剩約1000萬美元。
但他通過精準的研發節奏把控和成本控制(如“自主研發+自主生產”模式),帶領企業熬過了寒冬。
2023年,百利天恒成功在科創板上市,募資緩解了現金流壓力。同年6月,iza-bren在ASCO年會上公布的驚艷臨床數據引發全球轟動,隨后與BMS達成總額600億的大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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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C(抗體藥物偶聯物)被稱為“魔法子彈”,什么意思呢?
眾所周知,以前治療腫瘤的最佳方法就是化療,化療的用藥能殺死癌細胞,但同時也能殺死人體的正常細胞,就像散彈槍,誤傷率非常高。
而ADC就像狙擊槍,精準滅殺腫瘤細胞,不傷害身體里的正常細胞,這是未來治療腫瘤的方向,而百利天恒在這個方向上走在了前面。
百利天恒的iza-bren是全球首創且目前唯一進入III期臨床階段的EGFR×HER3雙特異性ADC藥物。相較于單抗ADC,雙抗ADC具有更精準的靶向性和更廣譜的抗腫瘤潛力。
公開信息顯示,目前,該藥已在全球開展約70項臨床試驗,在中國啟動了10項III期臨床,覆蓋非小細胞肺癌、乳腺癌、鼻咽癌等多個高發瘤種,并獲得中美藥監部門多項突破性療法認定。
2025年下半年,其針對末線鼻咽癌的適應癥有望率先在中國提交新藥上市申請(NDA)。
值得一提的是,百利天恒可不止一款ADC藥,目前已有9款ADC藥物、4款GNC多特異性抗體藥物進入臨床階段,未來將持續輸出全球首創或同類最佳藥物。
朱義曾豪言:“不怕大家笑話,我就是要做跨國公司(M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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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義與百利天恒的故事,絕非個例,它是中國醫藥產業從“仿制”到“創制”、從“中國新”到“全球新”歷史性跨越的生動注腳。
過去,中國藥企多以“快速跟進”為主,如今,以百利天恒、榮昌生物、信達生物等為代表的一批企業,通過在ADC、雙抗等前沿領域的底層技術創新,正在實現從“跟隨式創新”向“定義式創新”的躍遷。
它們不再滿足于簡單的License-out(對外授權),而是追求與跨國巨頭“共同開發、共享商業化”的平等合作,深度參與全球價值鏈的利潤分配。
盡管當前行業仍面臨靶點同質化、產能瓶頸和監管壁壘等挑戰,但百利天恒等企業的成功突圍,清晰地指明了一條以創新為基的破局之路。
當一筆筆來自BMS的里程碑付款跨洋而至,推動百利天恒股價與朱義身家迭創新高時,我們看到的不僅是一個四川新首富的誕生,更是一個國家產業競爭力的深刻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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