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俊

疫苗寒冬下，萬泰生物（，下稱公司）放招。

6月，公司公告獲批上市九價人乳頭瘤病毒（HPV）疫苗（商品名稱：馨可寧®9）。該藥品為全球第二個、國產首個九價HPV疫苗，也標志中國成為繼美國后第二個具有獨立自主供應該產品的國家。

公告一出，行業和市場也為之共振。一方面，國產替代成為現實。另一方面，公司市值自跌破千億后，或有了重回的跡象。

此一時非彼一時

喊了多年的國產替代，終于成為現實。但市場猜得到開頭，卻估不到結尾。

HPV疫苗的種類，分為二價、四價、九價等，每個數字代表覆蓋的病毒類型。公司獲批前，國內同品類僅有智飛生物代理的默沙東九價疫苗，公司、沃森生物、葛蘭素史克等銷售二價品類為主。

九價HPV疫苗，向來是國產替代的終極目標。截至目前，博唯生物、康樂衛士、瑞科生物、沃森生物等九價HPV疫苗也均進入臨床三期階段。其中，瑞科生物和康樂衛士表示將于2025年和2026年申請產品上市。

但此一時并非彼一時。眾多國產廠家決定開發時，九價HPV疫苗還是市場的香餑餑，女性群體支撐起龐大的接種規模。但自2024年起風向大變，該類產品似乎賣不動了。

2024年三季度財報電話會上，默沙東就表示因中國庫存高企，減少對智飛生物的HPV疫苗出貨量，并認為中國區銷售額的下降將持續至2025年。

2024年，智飛生物營業收入、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分別為260.7億元、20.18億元，各自同比下降50.74%、74.99%。今年3月，該企業副董事長蔣凌峰公開表示：疫苗的研發投入大、周期長、風險高，需要大量研發資源的投入。近些年疫苗企業回款難給行業資金鏈帶來了巨大壓力，行業可持續發展面臨嚴峻挑戰。

接種人群意興闌珊，市場猜測的理由眾說紛紜。自2023年以來，國產二價品類的價格從最初329元/支降至86元/支，再繼續下探至27.5元/支。二價品類的內卷，或對行業生態造成一定影響。

截至目前，進口九價HPV疫苗的國內定價約1300元/針，完成全程3針需要近4000元。公司開發的同類產品，9歲至17歲接種兩針，18歲至45歲接種三針，價格還未公布。

雪中送炭

無論如何，對萬泰生物而言，九價HPV疫苗的獲批是一次雪中送炭。

2024年，公司營業收入、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分別為22.45億元、1.06億元，各自同比下降59.25%、91.49%。疫苗行業的寒風，吹到每家企業。

今年一季度，公司營業收入、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分別約4億元、-0.53億元，各自同比下降46.76%、141.98%。公司表示，疫苗板塊收入回落，主要受市場調整、政府集采及九價HPV疫苗擴齡等影響。

因此，九價HPV疫苗的商業化箭在弦上，對增收公司收入有積極影響。截至目前，公司該類產品獲批的產能為2000萬支，渠道端已經覆蓋國內31個省市、超97%區縣。計上過去二價品類的銷售經驗，商業化果子或很快結出。

換言之，留給默沙東的時間或許不多。但該外資廠商仍有一項優勢，今年1月其HPV疫苗獲批新適應癥，四價適用于9到26歲、九價適用于16到26歲的男性接種。目前，公司的九價僅適用于女性，但開發團隊已啟動男性適應癥三期臨床。

這邊九價品類蓄勢待發，那邊二價品類在國內極度卷價格的形勢下，出海成為增量的來源。

2024年，公司境外收入2.16億元，同比增長42.59%，但因成本大漲，導致毛利率同比下降28.03%至33.04%。截至同期，公司二價HPV疫苗獲得21個國家的市場準入，主要集中在亞洲、非洲、拉丁美洲等地。

市值能否重回千億

2020年4月，萬泰生物登陸上交所，市值迅速突破千億。那一年，公司實控人鐘睒睒登頂《福布斯》中國首富。彼時，市場發現這位農夫山泉的創始人早已布局大健康賽道。

實際上，鐘睒睒能切入賽道，主要與攜手廈門大學的開發團隊有關。雙方的合作始于20年前，并于2019年上市二價HPV疫苗。本次九價品類獲批，以大腸桿菌作為表達系統，特點是制備簡單、成本低廉，因此銷售價格有望較此前同類產品更低。截至今年5月，僅九價HPV疫苗，公司已完成研發投入約10億元。

當時公司市值能破千億，主要靠HPV疫苗和新冠診斷產品的大賣。但時代的紅利轉瞬即逝，后來的一次押注，并未重現輝煌。

2021年初，公司公告以5400萬元購買位于北京的工業用地及其廠房，用于鼻噴新冠疫苗生產線建設。經初步測算，該項目總投資4.69億元，建設周期計劃1年。

但之后，形勢的反轉令這場投資變味。曾靠新冠疫苗賺得盆滿缽滿的科興生物，宣布停產同類產品。2023年，公司宣布終止鼻噴新冠疫苗的產線，累計投入1.2億元，其市值也跌破千億。

時至今日，公司的業績基本盤還是診斷業務。2024年，公司體外診斷收入16.09億元，同比增長4.91%。其中，試劑、儀器、活性原料分別為14.33億元、0.39億元、0.23億元。

截至目前，公司市值約800億元左右。能否借助新產品上市重回千億俱樂部，值得追蹤。（思維財經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