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者 白之羽

廣東深圳，消費者在選購手機。 新華社記者 梁 旭攝

在上海舉辦的中國美容博覽會上，客商親身體驗化妝。 施 覺攝(影像中國)

甘肅敦煌鳴沙山，游客在等待星空演唱會開始。 王斌銀攝(影像中國) 數據商務部、市場監管總局、國家統計局

很多人說，現在是一個消費升級的時代。

的確，購物中心里商品眼花繚亂，手機一點買遍全球；朋友圈里花式打卡，未來科技融入日常……人們的生活正變得更加豐富多彩。

被改變的不只是眼前的生活。消費升級浪潮洶涌澎湃，消費升級究竟能改變什么？

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們不妨先看一看消費發展的來時路。

過去，對于大部分人來說，消費就是“吃飽穿暖”。制造水平不高、創新能力不足，導致商品種類有限，消費者選擇的余地不大。

今天，中等收入群體超過4億人，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突破4萬元；穩居世界第一大工業國、第一大貨物貿易國，全球創新指數排名提升到第十一位，超過歐盟國家平均水平……時代在進步，人們的消費需求發生了巨大變化。

這其中，有從“量”到“質”的變化，也有從“功能價值”到“情緒價值”的變化。當人們的消費需求從“有沒有”變為“好不好”，消費升級出現了。

消費升級，帶來了個體獲得感的巨大提升。

看人群，消費升級加速覆蓋。“Z世代”通過消費升級彰顯個性。2024年，國潮經濟市場規模達到2.29萬億元，“谷子經濟”市場規模超1600億元。銀發族通過消費升級享受幸福“夕陽紅”，健康監測、遠程醫療、康養旅游、興趣培訓等高端養老服務不斷涌現。

看地域，消費升級持續拓展。2024年，我國鄉村消費品零售額達6.67萬億元，同比增長4.3%，增速高于城鎮0.9個百分點。當高原農戶用上掃地機器人、海島居民坐進新能源汽車、5G信號覆蓋山區村莊、快遞車輛駛入村口，廣大農民的生活正與城市加速接軌。

看形式，消費升級不斷煥新。今年一季度，全國居民教育文化娛樂支出增長13.9%，快于居民人均消費支出名義增速8.7個百分點。演唱會、舞臺劇持續升溫，繪畫寫作、烹飪插花等夜校課程“一課難求”，人們在獲得情緒價值的同時，還找到了興趣“搭子”。

消費升級，也帶來了市場空間的提質擴容。

2024年，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達48.3萬億元，比2014年的25.9萬億元增長超八成。消費市場中每一個百分點的需求增量，背后都是億元級的市場空間。

有更多人愿意為高品質生活買單。今年以來，截至5月31日，消費品以舊換新五大品類合計帶動銷售額1.1萬億元，發放直達消費者的補貼約1.75億份。追求高端、智能、環保和個性化成為趨勢。2024年，高能效等級和智能家電零售額實現兩位數增長。

在耐用消費品向著高品質方向轉變的同時，快消品市場也迎來了新一波升級熱潮。創新茶飲讓年輕人紛紛買單，鮮花消費為生活增添色彩，國潮美妝不再只是“平替”代名詞……為悅己體驗消費，成為很多人的選擇。

也有更多人愿意為提升自我買單。新書發布會人頭攢動，博物館特展人流如織；夏天人們逐浪而行，冬天人們向雪而往；傳統養生廣為傳播，康養旅居業態繁榮……這些發展型、享受型消費成為推動自我成長的另一種投資。

變化，在數據中不斷得到印證。2016年，知識付費行業市場規模只有26.5億元，今年預計將達2800億元；2015年，冰雪經濟產業規模為2700億元，今年有望突破萬億元大關。消費者追求豐富體驗的過程，也是市場供給不斷豐富、持續升級的過程。

消費升級，還帶來了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機遇。

今天，生產和消費之間的互動變得更加頻繁。越來越多的企業努力在訂單中尋找銷售“密碼”，努力“讀懂”市場和消費者。當這一鏈條被打通，就形成了“需求牽引供給，供給創造需求”的良性循環。

2024年，消費品以舊換新政策帶動家電、汽車等產業升級，一級能效家電銷售額占比達90%，新能源汽車換購比例超60%。眾多消費者的訂單傳導到供給側，推動制造業轉型升級，走向高端化、智能化、綠色化。

2024年，我國服務零售額增長6.2%。今年一季度，與消費結構升級相關的服務消費保持兩位數增長。服務消費的快速增長和持續細化，不僅優化了產業結構，還為數字經濟、平臺經濟等新業態提供了廣闊空間，推動“制造大國”邁向“服務強國”。

回到最初的問題，消費升級能改變什么？

對于個人而言，消費升級或許是一個更新換代的家電、一場意猶未盡的演出、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對于整個國家而言，消費升級則是擴大有效需求、提升內生動力、拉動投資增長、形成良性循環的重要力量。

這樣的消費升級，每天都發生在生活中，我們每個人都參與其中，也將從中受益。

版式設計：汪哲平

《 人民日報》( 2025年06月05日 08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