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眸娛

天惹！竟然有女愛豆“下海”拍完蛋like。

金子涵前腳剛宣布退圈，曾經同組合的好姐妹馮若航就“下海”了，由她主演的互動影像作品《美女，請別影響我成仙》于近日公開首支預告。在看到PV的那一刻，不知道是震驚更多還是惋惜更多。

震驚之處在于，正統女偶像拍男性向互動作品“完蛋like”，完全等同于自毀前程，而惋惜之處在于，舞臺上閃閃發光的女偶像變成了男性向作品中被意淫的對象，“道心”徹底破碎了。

或許從馮若航身上，能夠透視到內娛偶像經濟崩塌背后，那些失語的小偶像尋找下一個“飯碗”的艱難。

正統女偶像的“下海”

如果把時間撥回2020年，《青春有你2》爆紅之際，或許任何人都不會相信，有一天馮若航會去拍這種“完蛋like”。

一是當時的偶像市場仍然活力滿滿，每一個懷揣著偶像夢的少女們在舞臺上光芒四射，眼底滿是對未來的希冀。

如果按照愛豆的生產標準來評判，馮若航一定是那個優秀模版。她曾是圣元互娛二期練習生，2018年就隨OYT女團出道，也乘上選秀的東風參加了《青春有你2》，是節目中公認的大舞擔。雖然沒能在選秀中出道，但在節目外她加入了國內頭部偶像公司樂華娛樂，和同公司練習生組成女團NAME出道，金子涵就是她的同隊隊友。

馮若航一路走的就是正統偶像的路子，背靠上市大公司，老板親自帶著上節目、參加跨年晚會，刷臉機會并不少，也積累了一部分核心粉絲。

二則是那個時候還沒有《完蛋！我被美女包圍了！》。2023年這款真人互動影像游戲才橫空出世，游戲內容用一句話概括就是：一位負債累累的普通男性，被六位風情各異的美女包圍爭搶。

簡單來說，《完蛋！》就是服務于男性玩家群體，也被稱為“性轉版乙游”，以“真人互動”與“美女眾多”兩大亮點火爆市場，在取得了巨大的市場反饋之后，短時間內涌現出了非常多同類型的作品，即“完蛋like”。

女偶像和“完蛋like”其實是兩個極端，受眾群體完全不重合，前者以追星女粉絲為主，后者則面向宅男群體，不去談論哪個好、哪個不好，而是二者本質上就是對立的，馮若航拍攝《美女，請別影響我成仙》的輿論爭議是可以預見的。

《美女，請別影響我成仙》中的馮若航

《美女，請別影響我成仙》把“擦邊”做到了極致。男主角即玩家是修仙界的天選之子，千年難遇的純陽靈根擁有者，“鶴幻宗”唯一男修，七位宗門小姐姐的就是你成仙路上的劫，每位小姐姐代表著一種心魔誘惑，玩家“既要突破境界、御劍成仙；又要守護純陽、把根留住”。

整個PV就是一個大型的性暗示影像，臺詞、畫面、劇情無處不充滿了暗示，而馮若航在其中扮演冷艷鞭主藍云柔，穿著一身黑色紗裙性感魅惑，擺著各種嫵媚動作，她本人更是在官方賬號下評論互動，難怪粉絲自嘲這簡直是“花媽最絕望的死法”。

對于男性用戶來說，《美女，請別影響我成仙》作為少見的修仙類真人互動影游，在題材內容上有創新之處，愛豆馮若航的加入無疑也成為了一大亮點，但對于追星粉絲而言，親眼看到偶像“下海”拍攝媚男作品，無異于恐怖片。

小偶像扎堆拍完蛋like

目前觀察馮若航的粉絲超話、主頁，幾乎已經完全被脫粉的言論占據。

首先需要明確一點，馮若航這種從練習生走出來的正統女偶像，有區別于SNH48那種地下宅男偶像，一定是女粉多過男粉，從她過往被送外號“把妹王”也不難看出女粉含量之大。

而這種以女性粉絲群體為主的女性偶像，除了作為一種文化消費產品，擁有娛樂和審美價值之外，更重要的意義在于，一方面打破了單一的傳統女性形象，以青春、活力、積極向上的形象，讓社會重塑對于女性的認知，而另一方面女偶像在追夢過程中的成長經歷，也能夠讓更多普通少女關照到自我。

而馮若航拍攝面向男性群體、帶有性暗示的“完蛋like”，無疑打破了“女性偶像”這個身份所存在的女性價值，在追星族女粉絲眼中等同于犯了“死罪”。既然明知會被“打入冷宮”，為什么還要“下海”拍攝媚男作品？

一個無法回避的事實在于，在偶像經濟加速崩塌之下，擁有大批粉絲的頭部偶像尚且還能找到出路，比如同樣參加過《青春有你2》，C位出道的劉雨昕還能發歌、代言高奢，第八名出道的孔雪兒也能在大制作古偶中演女二，因為有粉絲為偶像的花路買單。但更多如馮若航這種腰部小偶像其實是很難繼續在偶像這條路上有更好的發展。

早期馮若航的處境不算差，畢竟背靠樂華還能通過女團出道，老板杜華在團綜中透露過在她們身上投入了幾千萬，送她們去海外制作專輯、打造團綜，之前也靠著養豬女團引起了關注。但自從退出女團NAME，馮若航更能夠代表那些找不到出路的小偶像。

而除了馮若航之外，選秀節目《明日之子》的選手王涵也參加了《美女，請別影響我成仙》的拍攝，今年年初上線steam的真人互動影游《你好！我們還有場戀愛沒談》中也有大型女團BEJ48的成員孫千予，腰部小愛豆卷“完蛋like”這條賽道似乎正在變得頻繁起來。

對于小愛豆來說，這不妨是一條出路，但需要注意的是，一旦踏入了 “完蛋like”賽道，基本等同于告別了偶像這個體面的身份。

雖然當愛豆和拍“完蛋like”一樣，都是用戶花錢買情緒價值，但二者存在本質上的區別，粉絲花錢買的是偶像的夢想和未來，但游戲用戶花錢買的是更直接的容貌價值、身材價值，營造“選妃現場”的即視感，更像是一種“女色消費”。相比于偶像身份，拍“完蛋like”顯得不那么體面，甚至會被指責低俗。

在舞臺上，偶像是閃閃發光、被粉絲仰望的對象，而在“完蛋like”中，這些小偶像成為了被男性凝視的客體，這種轉變無疑是巨大的。

當內娛不再需要女愛豆

腰部小偶像的生存焦慮，是一個客觀存在的現象，內娛已經不再需要女愛豆了。

偶像市場遇冷實際上是一個長期持續的困境，以往我們總是更關注那些頭部愛豆資源降級，面臨著不得不轉型的困境，但還有更多腰部女愛豆的困境往往被忽視了，因為她們是不被看到的。

相比于男愛豆還能靠著極強的粉絲凝聚力和忠誠度活得順風順水，女愛豆本身就存在吸粉難、固粉更難的問題，她們才是受偶像經濟崩塌影響最大的一批，當內娛已經沒有舞臺、沒有曝光，她們不得不去尋找新的出路。

長得漂亮的可以轉型成演員拍長劇，在平臺網劇中打醬油，唱歌不錯的去各大音綜中混個臉熟，在粉絲眼中相對“體面”一些，次一點的拍豎屏微短劇，總體來說沒有脫離藝人這個身份，運氣好的話能夠碰到高光時刻，打出知名度。

也有很多小愛豆接觸不到影視、綜藝資源，于是轉型當網紅播主，或者是去團播跳舞，繼續吃互聯網這口飯，如今又開發出了“完蛋like”這條新賽道。說是自甘墮落也好，資源降級也罷，在當下持續遇冷的偶像市場中，無數腰部女愛豆正在艱難求生，繼續等待偶像市場復蘇的機會。

所以無論如何，相比于苛責小偶像接拍“完蛋like”這種將女性放在凝視客體的辱女游戲，或許這些腰部女愛豆的生存困境更值得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