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眸娛

......

這些在選秀時代常駐熱搜的名字，再一次以不同的話題重回熱搜，掀起了一場關于選秀偶像的“文藝復興”。

蔡徐坤終于告贏了造謠的狗仔，但失去的頂流時光已經回不來了；總是差一點運氣的金子涵，還是跟娛樂圈說了拜拜；被強行拉進內娛的利路修，徹底下班回歸自己喜歡的生活；在101中又哭又鬧的朱天天，時隔7年終于還了自己一個清白......

在內娛選秀節目停播四年后的今天，曾經紅極一時的選秀偶像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退圈也好、互撕也罷，都意味著選秀這個絢麗又美好的烏托邦故事真的進入了最終章。

選秀偶像時代的黃昏，其實是從一開始就被寫好的結局。

選秀時代的黃昏

2018年的年度記事，一定會有《偶像練習生》的開播。

這一年，韓娛的《PRODUCE101》已經通過兩季節目輸送出了I.O.I和WANNA ONE兩大頂流韓團，關于夢想、拼搏和遺憾的故事，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打動看客，“不成功便成仁”的死亡競爭模式也被一比一搬進了內娛。

客觀來說，內娛練習生的競爭壓力相比韓娛小了不少，關于偶像夢想敘事的分量雖然減輕了，但在內娛已經足夠新鮮，沒有了語言、國籍、文化的壁壘，《偶像練習生》取得“爆炸性”的播出效果其實在意料之中。

廊坊的大雪見過多少少年的意氣風發，時至今日，秀粉仍然會想念大廠的冬天，依舊會為蔡徐坤三公的逆襲、陳立農初舞臺的笑眼、林彥俊總決賽跪地親吻舞臺等無數個瞬間動容，無論他們現在變成了什么樣子，選秀時代的某一刻永遠留在了秀粉心中。

而在NINEPECENT成團的同一個月，騰訊視頻《創造101》開播，更多女孩的故事被搬到了臺前，即便在女性主義尚未席卷影視行業的2018年，少女的勇敢與活力已經足以讓觀眾感受到女性力量。

鵝、桃兩大選秀的成功，為內娛催生了一個新的偶像時代，平民造星的美夢被編織的盛大而絢爛，無論是從造星能力、商業盈利還是市場發展各個維度來看，選秀節目都具備劃時代的意義。

但遺憾的是，選秀偶像的成功與輝煌，只持續了短短四年。

從《偶像練習生》開啟“偶像元年”，到《青春有你3》因“倒奶事件”取消總決賽，風光無限的選秀節目以一種荒誕的形式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就是選秀偶像時代的黃昏。

其實很難將一個時代的崩塌完全歸咎到單一的問題上，在“倒奶事件”之前，關于飯圈亂象、集資打投、惡意營銷等系列問題已經層出不窮，當選擇權被交由民眾手中，造星激情下理性的失守其實是必然的，選秀也從追夢之旅演變成了一場萬眾矚目的魔幻秀。

“倒奶事件”只是叫停了這場“魔幻秀”，導致選秀偶像時代走向黃昏的的根本原因在于，在秀綜風生水起的四年間，內娛始終沒有搭建出完整的偶像產業鏈，偶像經濟完全依賴于選秀節目這個前端的流量入口，抗風險能力被持續削弱。

與韓娛原版系列選秀相比，缺少偶像文化與產業基礎的內娛市場無法給予選秀偶像持續的內容供給，內娛選秀鮮花著錦的背后，是“決賽即高光”的偶像市場現狀；而與《超級女聲》《快樂男聲》這類傳統電視歌手選秀相比，從以《偶像練習生》為代表的新時代選秀節目中誕生的“選秀偶像”實際上是一種圈層化產品，即便輸出了蔡徐坤這樣的圈內頂流，在大眾認知度上也與前選秀頂流李宇春不在一個量級。

因而，韓式選秀語境下誕生的國產選秀偶像不可避免會在內娛呈現出水土不服的情況，一方面無法像韓流限定團那般保證穩定的團體運營，另一方面也比不上李宇春、周筆暢在大眾層面的認知度，導致個人與團體發展持續受限。

所以內娛選秀偶像本身就不是一個長篇故事，即便沒有“倒奶事件”，走向終章也只是時間而已。

“倒奶事件”加速了選秀偶像時代的落幕，但仍然還有懷抱著“偶像夢”的秀人和資本。

2021年往后，拋去那些轉型成演員、已經完全放棄舞臺初心的秀人不談，不少選秀偶像仍然在努力追尋偶像舞臺。

蔡徐坤還在堅持發專輯，推出了《情人》這樣的大爆單曲；金子涵加入了女團NAME，唱跳舞臺并不少；少了卜凡的ONER以三人組合的形式堅持了下來，也出過幾首爆款抽象單曲；樂華依舊沒有放棄打造偶像產業，算是多年來一直堅持初心；愛、優、騰舉辦的國際選秀也一個接一個......

但正如“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選秀偶像時代走向黃昏的腳步并沒有停歇。

大廠的雪徹底停了

2018年4月6日，NINEPERCENT成團，內娛正式開啟“偶像元年”。

2025年4月6日，《創造營亞洲》Next1DE成團，選秀偶像時代徹底迎來了終章。

橫跨整整七年，非常巧合的同一天，但與NINEPERCENT成團夜刷爆熱搜不同，NexT1DE從4月6日成團至今，四天時間過去了，官方微博粉絲數仍未突破一萬，這場極其“慘烈”的對比，正是選秀偶像時代走向黃昏的最佳印證。

同樣在這個四月，新時代選秀誕生過的唯一一位頂流蔡徐坤，以告黑勝訴的方式澄清了曾經的黑料，但那兩年的沉寂時光，卻是真真切切存在過的，再一次回到大眾視線的蔡徐坤也無法重新登上頂流之位，選秀偶像時代最后的輝煌徹底落幕了。

利路修和金子涵是另一個圈層的代表，分別是男、女團選秀的“滄海遺珠”，在選秀期間掀起大范圍關注卻“差一步成神”，兩人的退圈其實反應了一個群體秀人的現狀，短暫走紅卻沒能成功出道，演藝生涯只能伴隨著選秀偶像時代一同落幕，他們才是后選秀時代沉默的大多數。

擺攤賣包子的徐炳超（《青春有你1》38強選手）、賣燒烤的董巖磊（《偶像練習生》35強選手）、去迪士尼跳舞的陳語嫣（《創造101》選手）、出家當道士的卜凡（《偶像練習生》12強）......金子涵與利路修的退圈再次喚起了秀粉的記憶，曾經因為同一個夢想站上選秀舞臺的他們回歸了普通生活，說不上不好，但總歸是讓秀粉略感唏噓。

當這一代的選秀偶像故事走到了最終章，未來會不會有新的偶像選秀節目出現，或許會有，平臺和資本不會放棄偶像經濟，國際版選秀糊到無人問津也沒有被拋棄。

但可以肯定的是，內娛選秀不會再以燃起粉絲毀滅性激情的形式來呈現，奶票、打投、集資是萬萬上不得臺面的，資本會再通過什么樣的方式來“割韭菜”，還需要繼續等待恰當的時機。

2007年，在《超級女聲》《快樂男聲》掀起全民造星狂潮的同時，廣電總局一則叫停“短信圈錢”的規定讓衛視損失慘重，之后的幾年間，群眾選拔節目中不得采用手機、短信、網絡投票等場外投票方式的禁令，對衛視選秀產生了極大的打擊。

直到2018年《偶像練習生》的誕生，用“奶”換“碼”這種更含蓄的投票模式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內娛選秀也終于迎來了復蘇。

事實證明，觀眾對于選秀這種娛樂方式的需求仍然存在，未來或許也有如《偶像練習生》這般順應時代規則的新的選秀模式誕生，選秀節目旺盛的生命力依托自民眾對掌控時代審美選擇權的需要。

遺憾的是，無論未來如何，當下偶像選秀這場荒誕又離奇的美夢真的結束了，廊坊的大雪早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