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ugeot、Fiat和Chrysler的母公司Stellantis集團，在2024年上半年的獲利表現，幾乎是去年同期的一半，Fiat在意大利的生產量，已經下滑三分之一，工廠多次停工，位于Melfi和Morafiori的工廠產能甚至下滑63%。雷諾的狀況同樣悲慘，而他們的首席執行官Luca de Meo提出的解決方案也讓人失望，他建議歐洲車廠成立大型聯盟，集成彼此的資源共渡難關。從Stellantis和Renault這幾年的表現來看，在汽車產業里，三個臭皮匠很難勝過一個諸葛亮。

歐洲汽車產業的病因要回溯到2008年的金融海嘯，在這場危機中，美國通用汽車和Chrysler都申請破產，沒有破產的福特也大規模裁員，節省成本以度過難關。歐洲車廠則相反，他們依然以砸大錢建廠，運營成本不斷提高。這安逸的日子，很快就遭受挑戰，開發電動汽車需要大量資本投入，俄羅斯提供的便宜能源中斷，再加上以往最重要的中國市場表現快速弱化，讓歐洲車廠面臨百年來最嚴重的危機。

電車轉型先鋒，卻不知黃雀在后

“我們是歐洲制造電動汽車的牛仔，是開拓道路的先鋒。”大眾集團布魯塞爾廠的資深員工Maurizio Sabatino說，這場沖鋒行動最終成了大災難。布魯塞爾廠見證了大眾在二戰后的所有盛世，在1950年代生產大眾金龜車，之后負責生產Golf、Passat等熱銷車款，后來升級成為奧迪產線，生產Audi Q8 e-tron，來對抗特斯拉，災難就從這里開始。

價位高昂的奧迪電動汽車，性能不如特斯拉之外，在軟件方面更遠遠落后競爭者，更慘的是，輸在起跑點之后，又追不上對手OTA的更新速度，差距越拉越大之下，讓歐洲車廠難以想象的畫面出現了。就在距離歐盟總部不到15分鐘車程的歐洲汽車生產要地，布魯塞爾廠周邊街道上，開始出現中國電動汽車的身影，MG、比亞迪逆襲歐洲市場，讓車廠、各國政府和歐盟執委會警鈴大響。

定價高昂的Q8 e-tron并沒有帶來預期的銷售表現，是壓垮布魯塞爾廠的最后一根稻草。（Source：科技新報攝）

2024年7月大眾宣布正在準備關閉布魯塞爾廠，揭示了問題嚴重性，高昂的成本、低迷的需求和難以解決的軟件問題，迫使大眾做出最困難的決定。關閉一座三千名員工的工廠，遠比裁撤三千名員工更復雜，這涉及到整個城市的經濟沖擊，從零件廠到周邊的面包店甚至是清潔工，都是影響范圍。布魯塞爾關廠事宜的相關討論，不僅大眾和奧迪兩個首席執行官參與，連布魯塞爾市場和比利時總理Alexander De Croo都加入討論，希望能夠找出別的辦法。

“經濟環境日益惡化，競爭者不斷逼近。”大眾集團首席執行官Oliver Blume表示，從經營企業的角度來看，德國在競爭力方面已經越來越落后了，他們必須采取積極措施來改變現況。

大眾原本打算通過提早退休或是優離方案，來縮減成本，但根據2024上半年財報，他們將無法完成在2026年前節省100億歐元成本的目標，必須得考慮大規模裁員方案，或是關閉位于德國老家的工廠。

德國政府與工會代表都已經出面希望大眾考慮替代方案，這很可能讓雙方開始討論兩種可能，要么大眾關廠裁員，要么德國政府就得提出補助方案，刺激需求。這又涉及到政治局勢變化，剛剛落幕的德國東部議會大選，極右派的“另類選擇黨”大勝，親俄羅斯的新政黨BSW快速崛起成為第三大贏家，顯示在經濟環境變局下，人們似乎更傾向于有強硬作風的右派政黨，這對于想要裁員省成本，或是爭取更多補助的車廠來說，也許是一個好消息。

（首圖Volkswag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