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馮玲玲

2026年，“十五五”規劃即將啟程，中國經濟站在新一輪發展起點。面對內外環境變化，如何培育增長新動能、高質量推進中國式現代化，成為關鍵議題。

在中國新聞社16日主辦的“國是論壇：2025年會”上，與會專家圍繞“破界與共生：創新激活中國式現代化”展開討論，從就業結構、創新機制到產業機遇，共同探尋經濟持續向好的現實路徑。

十四屆全國政協委員、新希望集團董事長劉永好指出，穩定就業可以有三種形態：傳統就業要穩，新質就業要擴，靈活就業要活。

傳統就業要穩，傳統制造業仍然是解決就業最重要的領域。新質就業要擴，科技型企業成長很快，要延長科技產業鏈，在上下游增加就業機會。靈活就業要活，建議出臺適度寬松政策支持靈活就業，同時建立相應社會保障體系。

劉永好認為，要積極應對經濟從“高增長”到“高質量發展”的轉型，企業面臨天時、地利、人和。

“天時”，即黨和政府非常關心民營企業發展，出臺了鼓勵、支持、推動民營企業健康發展的政策。“地利”，即以人工智能為代表的新科技迅猛發展，同時中國形成大市場，擁有世界領先的制造體系等。“人和”，即40多年改革開放培育出一批企業家。民營企業家敢拼搏、有韌性，國有企業家有責任、有擔當。

清華大學五道口金融學院講席教授、清華大學國家金融研究院副院長鞠建東提議，構建縣（區）、鎮（鄉）、村（街道）的三級知識體系，推動從工業社會向知識社會轉型。

他指出，向知識社會轉型不僅要投向物質資本，也要投向人力資本，而投向人力資本主要指醫療和教育。

在政府托底方面，鞠建東建議提高城鄉居民養老金，建立全國、縣（區）、單位、個人四級養老賬戶。此外，要促進人口增長，建立“多子多福”的養老保險體制。

他還指出，推動經濟向前發展最主要辦法是放權，適當放權到縣可以既調動地方積極性，又保證全國統一大市場，保持全國社會經濟穩定。

在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副院長黃卓看來，未來20年中國經濟將迎來出海、新消費、人工智能三大新機遇。

一是企業出海機遇。從“中國制造”到“中國智造”再到“中國創造”，中國企業“出海”沿著產業鏈和價值鏈不斷上行，在部分領域開始技術引領。中國產品也通過本土化設計、文化融合與高附加值服務，從“產品性價比”轉向“情感認同”和“生活方式輸出”。

二是新消費機遇。消費對中國經濟貢獻仍有很大提升空間。一方面，服務消費占比不斷提升；另一方面，銀發經濟成為新增長點。

此外，消費渠道也在發生變化。未來線上和線下相結合，可能是新的消費趨勢。

三是人工智能帶來的機遇。中國正在大力發展國產算力基礎設施，在此過程中有巨大增量需求，帶動算力基礎設施重構，適應人工智能計算的發展。同時，中國更為看重人工智能的應用，讓AI帶動產業全要素智能化轉型升級，從而提升各行各業生產力。

長三角國家技術創新中心主任劉慶表示，科技創新和產業創新的深度融合被稱為科技成果轉化的“死亡之谷”。“研發作為產業，技術作為商品”，長三角國家技術創新中心以此為理念，開始解題之路。

首先是建平臺。目前，長三角國家技術創新中心已經建設研發載體110家，研發人員超16000人。

其次，以企業“真需求”配置創新資源。經過多年實踐探索，劉慶給出自己的見解：在電子信息、先進材料、能源環保、生物醫藥等領域打造一支200多人的專業化技術經理人隊伍，與企業一同進行市場調研，協助論證研發方案和技術路線，測算資金需求，完善商業計劃書并對接落地。

此外，針對一些前瞻性、引領性技術項目前期融資難的困境，劉慶倡導創新財政資金使用方式，采用“撥投結合”模式支持重大創新項目。

他介紹，“撥投結合”是在對項目進行全面研判的基礎上，先通過科技項目立項給予團隊研發資金支持，在項目進展得到市場認可、啟動社會融資時，將前期投入的研發資金按市場定價轉化為投資，參照市場化方式進行管理和退出，并實行勤勉盡責、寬容失敗機制。

劉慶認為，該機制有團隊出資并深度參與、解決前期融資失靈問題、形成可持續發展模式等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