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特曼

北京時間12月8日，據彭博社報道，華爾街對AI相關公司的看法正在發生變化，而這一切都圍繞兩家公司展開：OpenAI受冷落，谷歌母公司Alphabet受追捧。

如今，OpenAI不再被視為AI技術的尖端代表，同時面臨盈利能力不足的質疑，而且亟需快速擴張以應對巨額開支。與此同時，Alphabet正憑借雄厚財力強勢歸來，其業務觸角已延伸至AI產業的各個角落。

“今年早些時候，OpenAI還是市場寵兒，Alphabet則被冷眼看待，”第一富蘭克林金融服務公司首席市場策略師布雷特尤因(Brett Ewing)表示，“現在，市場對OpenAI的熱情已大幅降溫。”

問題暴露

結果，處于OpenAI生態圈內的公司股價正承受巨大的拋售壓力，主要涉及甲骨文、CoreWeave、AMD，也包括持微軟、英偉達及持股11%的軟銀集團。

然而，Alphabet的增長勢頭不僅提振了自身股價，也帶動了與其關聯企業的股價，如博通、Lumentum控股公司、天弘科技以及TTM科技公司。

市場的這一轉變在速度和幅度上都頗為劇烈。就在幾周前，OpenAI還能帶動任何與其相關的公司股價大幅飆升。如今，這種關聯反倒更像是一個拖累。鑒于這家非上市公司在驅動股市三年漲勢的AI熱潮中所處的核心地位，這一變局影響深遠。

“其融資結構的復雜性、循環交易和債務問題都已暴露無遺，”尤因指出，“我相信Alphabet的生態圈在一定程度上也存在類似情況，但OpenAI交易中暴露的問題尤為突出，認識到這一點徹底改變了市場情緒。”

Alphabet關聯公司股價上漲、OpenAI關聯公司則下跌

2025年以來，與OpenAI關聯的一系列公司的股價累計上漲74%，表現雖亮眼，卻遠遜于與Alphabet相關股票146%的漲幅。以科技股為主的納斯達克100指數同期上漲22%。

市場對OpenAI的質疑從今年8月份就開始了。當時，OpenAI發布的GPT-5反響平平。而在上個月，Alphabet發布的最新版Gemini獲得廣泛好評，使得這種質疑進一步加劇。為此，OpenAI CEO薩姆奧特曼(Sam Altman)拉響了“紅色警報”，以提升ChatGPT的質量，并暫停其他項目直至這一核心產品達到預期水準。

谷歌“全能”

市場對Alphabet的看好不只源于Gemini。該公司在標普500指數中市值高居第三，且擁有巨額可支配現金。Alphabet一系列關聯業務也頗具優勢，例如谷歌云以及正嶄露頭角的半導體制造業務。這還沒考慮到該公司在AI數據、人才儲備、分發渠道方面的實力，以及YouTube和Waymo等成功子公司帶來的加持。

“越來越多人意識到，Alphabet已具備成為主導性AI模型構建者的所有要素，”晨星科技股權高級策略師布萊恩科萊洛(Brian Colello)指出，“就在幾個月前，投資者還會將這一頭銜賦予OpenAI。如今形勢已變，OpenAI面臨更大不確定性、更激烈競爭、更大風險，不再被視為必然勝出的那一個。”

第一與第二的差距遠不止于聲譽之爭，更對企業及其合作伙伴的財務狀況產生重大影響。比如說，若用戶涌向Gemini導致ChatGPT增長放緩，OpenAI將更難承擔從甲骨文租賃的云計算資源及向AMD采購芯片的費用。

相比之下，參與Alphabet AI布局的合作伙伴則正蓬勃發展。為Alphabet數據中心提供光學元件的Lumentum公司，其股價今年已上漲逾兩倍，成為羅素3000指數中表現最佳的30只股票之一。為Alphabet AI建設提供硬件支持的天弘，其股價在2025年累計上漲252%。同時，為Alphabet設計和制造張量處理單元(TPU)芯片的博通，自去年年底以來股價漲幅已達68%。

OpenAI近月來宣布了一系列雄心勃勃的合作協議。“這一連串動作理所當然地引發了審視與擔憂。人們質疑OpenAI能否負擔所有這些項目，是否在承擔其力所不及的重擔，”科萊洛指出，“其營收增長的時間表尚不確定，而競爭對手的每一次提升都會增加它無法實現自身目標的風險。”

平心而論，這些協議最初曾令投資者興奮不已，因為它們似乎預示著下一代AI贏家的誕生。但隨著市場情緒轉向，投資者驟然轉為觀望態度。

“當人們認為它能創造營收并實現盈利時，那些巨額交易數字看起來是可能的，”管理約1600億美元資產的GQG Partners投資組合經理布萊恩克爾斯曼克(Brian Kersmanc)表示，“但現在的情況是，人們已停止相信，并開始質疑。”

克爾斯曼克將當前的AI熱潮視作“增強版的互聯網泡沫時代”，并稱其公司已從重倉科技股轉為高度審慎態度。

公關處理不當

“我們正試圖避開那些被過度炒作的領域，其中許多正是由OpenAI推動的，”克爾斯曼克表示，“由于眾多領域都受此熱潮波及，這種狂熱降溫的過程將會相當痛苦。需要調整的不僅是部分科技公司，盡管它們在指數中占比巨大，所有相關投資都存在高度聯動的平行交易，比如公用事業板塊。這正是我們擔憂之處：不僅是OpenAI編織了這個敘事，更在于有太多事物被這場熱潮裹挾著推高。”

OpenAI在公共關系上的處理事務也未能緩解局面。這家創業公司的CFO莎拉弗萊爾(Sarah Friar)近期暗示，美國政府應“為其融資提供擔保兜底”，此言論引發了不少質疑。不過，她與奧特曼隨后澄清，公司并未正式提出此類擔保請求。

OpenAI CFO弗萊爾

隨后，奧特曼在《Bg2 Pod》播客節目中的表態再掀波瀾。當被問及OpenAI如何承擔遠超其營收的支出承諾時，這位CEO回應道：“如果你想出售股份，我會為你找到買家。我不想再聽這樣的問題了。”

奧特曼這一輕描淡寫的回應不妥，因為其支出計劃與營收之間存在巨大缺口。根據匯豐銀行的估算，從現在到2033年，OpenAI支出與營收之間的缺口高達約2070億美元。

“要填補這一缺口，需要依賴一個或多個因素的組合，包括高于我們基本情景預測的營收、更優的成本控制、額外的資本注入或債務發行。”分析師尼古拉斯科特-科利松(Nicolas Cote-Colisson)在11月24日的一份研究報告中寫道。他指出，考慮到OpenAI在2025年的預期營收將超過120億美元，其計算成本“加劇了投資者對相關回報的擔憂”。這種擔憂不僅針對OpenAI本身，也波及“整個交織共生的AI產業鏈”。

當然，甲骨文和AMD等公司并非僅依賴OpenAI。它們所處的領域需求依然旺盛，即使沒有OpenAI，其產品也能找到客戶。此外，根據富國銀行近期分析，與ChatGPT及其背后芯片相關的公司股價，自2016年以來首次出現相對于Gemini及其芯片相關公司的折價，這種疲軟可能正意味著買入機會。

“我看到各行業存在大量未開發的需求和滲透空間，這最終將支撐增長，”管理約130億美元資產的Mission Wealth首席投資官基蘭奧斯本(Kieran Osborne)表示，“變現是這些公司的終極目標，只要它們朝這個方向努力，這就會支撐它們的投資邏輯。”(作者/簫雨)

更多一手新聞，歡迎下載鳳凰新聞客戶端訂閱科技。想看深度報道，請微信搜索“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