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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轉載于AI鬧
在AI時代,有些事情正在悄然失去解釋。
比如,900萬人加入了一個社區——這背后沒有資本助推,沒有流量扶持,沒有巨頭背書。這些人自發涌入、停留、組織、創造。他們活躍在近10個國家,遍布世界上所有主要科技城市。從技術極客到創業者,從學生到工程師,人們在同一個系統里成長、碰撞,甚至重新定義自己的身份。
這個社區叫通往AGI之路(WayToAGI),聽上去像個通往通用人工智能的路線圖,但實際上,它是某種新型結構:一個正在全球范圍內自然生長、擴張、演化的巨大「組織」。
它不是產品,卻比絕大部分產品更具自發的活躍度和粘性。不是公司,卻擁有高效得離譜的組織動員力量。它沒有做品牌營銷,卻在生成一種新的身份認同。
在這里,人們不是「加入」,而是「自我歸屬」。AI,在這個社區里不再是技術或工具,而變成了一種集體語言,一套信仰系統,以及某種新型人類的“生活常態”。
誰啟動了這一切?
她叫AJ,通往AGI之路創始人,這一全球最大AI社區的“地下教主”。任何時候見到AJ,都是一身工裝,脖子上決不摘下的BOSE耳機像某種接口一樣,成了她的永久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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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絕大多數場合,AJ均以這一頭像示人
從任何角度看,AJ都不像一個900萬人社區的“領導者”。
她沒有融過資,從未接受采訪。甚至半年前,她還在杭州一家互聯網公司做產品經理——正常、隱身。
但某個時刻,她無意間啟動了WaytoAGI。從一份共享知識庫文檔,這個極小的原點開始持續生長——到今天的900萬用戶,每月同步在國內外37個城市自發舉辦線下AI切磋會,在東京舉行的「全球AI大會」,以及一個尚未清晰定義的全球性網絡。
很難用標準身份去描述AJ。
她不是典型的KOL,也不是創業者。她好像只是提供了一個框架,數百萬用戶便開始自主填充。她發起一個活動,全球各地的人們隨即自行組織實施。她追求的不是傳統的增長和規模擴大,而是點起人們內心“我也能做點什么”的熱情與沖動。
她更像是點燃火種的人,而不是制定規則的人。
所以,真正的問題不在于WaytoAGI到底做了什么,而在于:
為什么一個組織能在沒有傳統驅動計劃的前提下迅速擴張得如此巨大?
為什么沒有章程也沒有管理結構,卻不影響它比許多公司更高效地發揮動員能力和影響力?
為什么AI+社群會變成一種普遍認同的新身份生成機制?
為什么人們需要一個「通往AGI之路」作為他們的精神原鄉?
甚至AJ本人都未必能給出答案。
她只是在做——用一個個知識庫、一場場切磋,像搭樂高積木一樣,搭出了一個并非她最初所想的新樂園。
最近,AJ和AI鬧完成了她的第一次采訪,以下就是我們與她的對話。
從一張飛書問卷 到900萬用戶
AI鬧:通往AGI之路是怎么誕生的?聽說一開始你就是做了一份飛書問卷。
AJ:應該是2022年底,ChatGPT 3.5剛出來,我用了一下整個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時候我們一群朋友準備去滑雪,我記得我用GPT給一個朋友寫一段滑雪傳奇小傳,結果它寫得太好了,把我們一些很生活化的小細節都編了進去。反正我當時的感覺就是,AI這次可能真的不一樣了。
同時期的產品像Midjourney、DALL·E、Notion AI那些我都用了,很多圖像生成的效果其實還不太好,但ChatGPT帶給我的那種“通用智能快要到來”的感覺太強烈了。
我像瘋了一樣到處試新產品、收集信息,幾乎每天都有AI各種新產品冒出來,很多網站只有個讓你留下郵箱的waiting list,就靠AI兩個字拉爆流量。那種感覺就是大家都知道AI會改變很多東西,但沒人知道它具體怎么落地,這些網站就像一個個小提示,點燃大家的想象力。
我是個特別喜歡按頭分享的人,所以自己玩著玩著,就開始想要把這些新的好玩的信息和知識怎么聚合起來,分享給更多人。
我就先用公司內部的語雀做了個知識庫,但語雀不方便對外分享,我又試notion,notion在國內訪問也不太順暢,于是轉到飛書。
AI鬧:飛書文檔是什么時候上線的?
AJ:2023年4月26日。
其實一開始并沒有想要建什么社區,就是單純的覺得這么多信息應該分享給更多人,而不是讓市面上一大堆賣AI課、賣賬號的把環境搞壞了。我就想建一個比較干凈、技術向的地方,給真正感興趣的人用。
因為有前期幾個平臺的積累,所以飛書文檔上線時里面已經有很多我們做的東西了,幾百個AI網站、教程、工具包、各種好玩的玩法等等。
我還在里面加了一個問卷,邀請大家一起來共建,“讓我們一起來把知識庫做大”。
AI鬧:你做推廣了嗎,用戶數好像很快就爆發了。
AJ:推廣就是我那天發了個朋友圈,然后互聯網圈很多朋友也都轉了。
主要我對這個事情本身實在是熱情太高了,線下見一個朋友都會很興奮的邀請,你要不要一起加入來玩點什么。結果兩三個月不到吧,我記得就有百萬的訪問量了。
AI鬧:當時有沒有你第一次覺得「好像事情有點不受控了」的時刻?
AJ:單純的數據對我來說我其實還好。因為我在天貓工作的時候做過市場和會員體系,日常面對的都是巨大的流量,雙11那種秒空、服務器打掛什么的都經歷過。不過我們是一個花錢的部門,流量的本質就是你要不停的投放,然后讓錢產生更好的ROI。
但WaytoAGI不一樣。除了到處跟人按頭安利,這個文檔我沒做過任何推廣。怎么就有這么多人?更神奇的是,涌進來的人不是薅羊毛的,也不是為了賺錢來的,非常多的人真的在自發的貢獻內容,分享自己關于AI的研究。
做這些事和任何功利無關,完全是出自興趣和熱愛。這兩個點疊加,我覺得還是很震撼的。
AI鬧:你覺得這種自發參與貢獻內容的動力來源于什么?
AJ:我覺得最核心的是大家真的在這個浪潮里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興奮感,那種“我看到了一點點未來”的感覺。這種興奮感不是我一個人有,是幾千上萬個人同時感受到的。每個人都很想知道別人在怎么用AI的,也特別想把自己發現的東西講給別人聽。
與此同時AI這個東西太新了,大家都是從0開始,所以你并不覺得「只有專家才配分享」,反而覺得「我剛剛搞懂的一點,可能剛好別人也困惑著」。一種原始但很真誠的知識交換欲望。
比如李繼剛一開始就是在群里分享他自己寫的prompt,馬上很多人拿去測試,測完大家表示“哇這個prompt真的很厲害”,這就鼓勵他發了越來越多的prompt進來。
這樣就形成了一種非常自然的影響力路徑:你分享得越多,就越被認可,也越能認識同類。我們后來也把他發的prompt集合起來做了一個文檔庫。
AI鬧:從共享到共建。
AJ:對,就是共建,共建者就是我們社區里的最高榮譽。
再比如ComfyUI,它是一個社區共建起來的圖形化AI工具。按說他們完全可以拿去賣,或者做成閉源產品,但他們選擇了開源——一方面是因為這確實能更快迭代,另一方面我覺得很多人真的就是想參與那種“一起去搭未來世界積木的”的事。包括dify這些開源團隊、還有后來從社區里獨立出來創業的團隊,很多人一開始真的不是奔著變現、商業化去的,而是發自內心覺得這事有意思、很值得。
我們那時候笑說我們社區真的是太多人在為愛發電,但是這個“愛”是熱愛。
AI鬧:以你們越來越大的內容基礎,變現非常容易。這對你真的沒有誘惑嗎?
AJ:是有很多人跟我說,你怎么不把這些內容鎖起來,做私域做課程。變現路徑很清晰,哪怕你一份資料賣9塊9或者19塊9,一年輕輕松松幾百萬都是有的。
但我覺得這個社區既然最開始它是開源的,我就想把它堅持到底,永遠鼓勵大家免費來學習。
憑一己私利拿去變現的話,初衷就改變了。
AI鬧:你是這樣想的,但怎么保證社區其他人也保持同樣的想法?
AJ:這個確實是我特別在意的點。
所以我們專門寫了一條規則:社區內生產的內容可以參考、但不能照搬原樣去變現。我們鼓勵你把知識內化,轉化成自己的經驗方法,再拿去講課或者獲利都沒問題。
我其實挺希望這個社區里能走出一批靠 AI 賺到錢的人,前提是要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直接復制粘貼別人的勞動成果。
是有發生過那樣的事。有個我們都不認識的人把知識庫里的內容打包去外面賣課,還標榜“系統總結”“全網獨家”。結果整個社區的人都出動了,大家各個平臺舉報他,最后真的把他“搞垮”了,哈哈。
那一刻我特別感動,因為你發現社區里已經形成了一種天然的文化保護罩。就是大家有一種共識:這個地方值得我們一起守住。
AI鬧:從你作為產品經理的角度來看,你覺得WaytoAGI在「產品設計」上做對了什么,讓它這樣迅速的受歡迎?
AJ:我覺得它之所以能被喜歡,首先是因為內容質量真的高。
我們社區很多共建者會因為覺得自己的內容「會不會太普通」而不好意思投稿,每一次分享他們都非常用心地拆解、打磨,生怕自己輸出的東西配不上社區。所以很神奇的就是,我們從來沒有用金錢激勵產出,但一種要贏得彼此認可的氛圍把內容質量拉得很高。
然后我覺得這個社區之所以能長大,是因為它天然有一種利他驅動的產品心態。很多人在分享內容前會先問「這個問題是不是現在很多人卡住?」「有沒有更輕的方案、更快的路徑?」他不是為了完成任務,而是出于一種真誠的想幫別人少走彎路的心態。
這其實就是最純粹的產品思維,就像王陽明說,志于利人而不在于利己。 我覺得我們這個社區,恰好很多人都有這樣的「志」:不是為名利驅動,而是因為覺得“自己剛摸清楚一點路,想趕緊告訴別人”。
這個愿望聽起來簡單,但正是它把一個普通的內容社區,變成了一個彼此點亮的地方。也是為什么我們雖然看起來沒有管理也沒有激勵,卻能像智能生命體一樣,演化出很多東西。
去東京辦全球AI大會「為什么是你們」「那還有別人嗎?」
AI鬧:「通往AGI之路」這個名字是怎么起的,有沒有覺得太宏大或者太中二?
AJ:確實有點中二。可能我當時處在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那時候每天都有新的AI模型工具玩法冒出來,感覺明天就能見到未來。
AI鬧:你對AGI的實現抱著什么態度?
AJ:我屬于那種超級加速主義者(注:加速主義Accelerationism 是AI領域的一個激進分支,主張以最快速度推進AI技術發展,包括主動加速社會變革,以促成技術奇點)。既然我們相信終點是?AGI,就索性把它寫在名字里,告訴大家我們走的就是這條最遠的路。
AI鬧:你說你是很喜歡新鮮刺激的人,AI帶來的亢奮感,和你之前體驗到的刺激有什么不同?
AJ:我是ENFP,特別喜歡新東西,但很容易三分鐘熱度。比如uber剛進中國那會兒,我馬上注冊成了司機,每天下班開車接單,覺得可好玩了。
然后我非常喜歡滑雪,就是那種克服恐懼上高山、或者公園玩跳臺那些moment,我都覺得哇塞,我可以做到誒。就很需要這些源源不斷的多巴胺刺激。
但是AI帶來的刺激,完全不是一個量級。不是個人解鎖新技能,而是讓你每天能看見一個新世界在生成。
AI鬧:歷史進程的推背感來了。
AJ:對對,就是這個意思。而且不是你一個人站在「時代前沿」,還有成千上萬人和你一起往前沖。
AI鬧:上個月你們在日本辦了「全球AI大會」,為什么選東京?
AJ:就覺得去東京辦這件事很酷誒,不是嗎?因為我是P人吧,有時候做事真的不是特別有計劃和目標。
當然也不是完全拍腦袋。我們去年11月在東京辦過一場CCS,一個ComfyUI社區活動,視覺垂類方向的,當時像MiniMax創始人閆俊杰也來了,那次算是積累了一點點資源。
主要還是覺得關于AI的交流不該只局限在國內,大家平時和X、Youtube上的國外開發者、kol也有很多交流,我們就想找個相對方便、老外不用簽證也能參加,又不太官方感的地方。東京很合適。
AI鬧:作為一個自發組織,跨國辦會難度大不大?
AJ:肯定大。主要我們從正式決定要做這件事倒活動開幕,一共就一個月。
場地是靠朋友牽線,之前在日本我們覺得幾乎沒辦法找到大場地,200人就了不得了。正為這個事頭疼,一個朋友牽線介紹了櫻美林大學。這所學校是新建的,就在新宿,場館能容納1000多人,對我們來說簡直特別棒。而且我們沒請會務公司,所有活都是社區志愿者大家自己干,我們每天就穿過歌舞伎町去“上班”。
這次拉贊助是三周內搞定的,中間一度有心理準備招不到就自己掏錢硬上。
AI鬧:怎么說服品牌方贊助一個你們從來沒干過的事?
AJ:全憑信念和熱情,真的。
我們遇到過有人問“這件事是很好啊但為什么是你們來辦?”或者“你們能辦嗎?” 我后來都反問對方:那還有別人嗎?
我們確實沒干過辦AI大會這種事,還是在海外。但那幾天真的像突然出現了一個很大的能量場。來了好多志愿者——就是我們社區的伙伴們,大家很多都是在大廠或者在其他企業里,全都是休了假自費飛到日本來自愿幫忙辦會。請嘉賓、白天布展、晚上討論內容流程,大家都說怎么回事,干這個事的熱情比上班高多了。
后來大會開始,日本各種大企業、很多車企、創業公司,全都來了,還包括像軟銀這種。報名了1000人來了1500,NHK都架著機器過來采訪了。
后來我們也復盤了下,為啥我們這么草臺班子,大家也會來?答案就是稀缺,(日本)完全沒有其他人做。而且現場的交流氛圍真的非常好,很多場次來得人太多都站不下。
AI鬧:日本的AI生態繁榮嗎?
AJ:實話說,國內公司對于他們來說完全是降維打擊。日本很多AI初創公司都在很粗淺的套殼狀態。最大的優勢就是他們是日本公司,所以能拿到toB關系、拿到融資。
這次大會辦完后我們也有個念頭,既然我們社區已經聚集了這么多不錯的項目和資源,要不要干脆反過來,來幫國內的一些好項目出海日本?我們也調侃說,我們可以幫大家「洗」成日本公司,跑出本地 PM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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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全球AI大會現場。以及通往AGI之路社區志愿者們的會后合影。
和陌生人在37個全球不同城市 做同一件事
AI鬧:你們每月一次的AI切磋大會,據說上個月已經在國內外37個城市同步發生了。它是怎么一步步發展成現在這種分布式的?
AJ:這個事情確實很奇妙,誰也沒想到它會長成現在的樣子。
很早的時候我們在大理搞黑客松,很多人會從外地來參加,我們就發現AI圈大家的線下交流需求真的很強。我當時還說要把這個辦成叫AI+X World Tour,世界巡回,要覆蓋10個國家100個城市什么的。那時就是拍腦袋。
結果之后在杭州辦了一場讓我很驚訝,那次我們拖到只剩一周才開放報名,結果人還是爆了,好多人要從全國各地飛過來。
我就想,那不如大家在各自的城市辦,這樣成本更低,也更可持續。所以2024年3月底我們第一次嘗試了五城聯動。
AI鬧:當時選擇的是哪五個城市?
AJ:北上廣深杭。
原因特別簡單,因為那時每次辦活動都需要很費勁的去找場地,我們就和字節的同學申請借他們的會議室來用。這五個城市就是字節在國內有辦公室的全部地方,哈哈。
AI鬧:發展到現在30多個城市同步一起開,誰來牽頭組織?
AJ:我們定了一個時間,就是每月最后一個周日下午,其他都非常自由。如果一個城市有熱心且有能力的社區伙伴,他自己申請就可以當召集人。
每次開始的時候大家會一起接入視頻,天南海北30多個城市現場先打個招呼。然后就是線下交流。除了召集人,每個城市也有志愿者,大家一起協調組織,包括邀請嘉賓、確定場地、組織流程等。
AI鬧:你覺得最意想不到的城市有哪些?
AJ:最不可思議的,庫爾勒?
AI鬧:新疆的庫爾勒?那里也有AI從業者嗎?
AJ:確實是我也完全沒想到的地方。
庫爾勒的召集人之前來杭州參加過線下活動,參加完他就說,我要把這種能量帶回家鄉。他覺得在杭州看到大家的激情澎湃,看到這么多有意思的事情和可能性,也要拉著家鄉的朋友們一起體驗。然后我們就有了庫爾勒分場,他召集了很多人參加。
我覺得AI這件事有魅力的地方就在于這個。它不在乎你之前的工作是什么,有沒有硬核履歷,只要你足夠感興趣有動力,你就能玩進來。
昆明有位一位朋友,我們叫他二師兄的,他之前是搞建筑工程相關的,在社區玩了一段時間之后,就開始自己AI coding了,coding得非常溜,通過這件事他得到了很多原來沒有的正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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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舉辦的AI切磋大會及全球分會場連線現場
AI鬧:有沒有人因為加入通往AGI之路而改變了生活方式,比如過上一種“不上班”的生活?
AJ:我自己算嗎?哈哈,我今年年初辭職的。
辭職后先去阿勒泰滑了兩個月雪,每天白天滑,晚上就在社區組織線上直播。當時過年,DeepSeek那波流量不能錯過。
其實說起這個我都有點不好意思,我感覺我們捕獲了越來越多的人一起來當街溜子。對,我們現在都這么叫自己。好像在這波AI出現前,大家都在大廠上班,你也想不到除此之外還能有什么樣的生活方式。但其實很多人內心活躍、動手能力也強,他們就算不工作也絕對不會什么都不干。AI這波技術的出現,我覺得助長了大家越來越多天馬行空的想法,以及更快速的落地。
今天早晨6點,還有個原來也是大廠的朋友跑到我家來,跟我說「AJ我也辭職了」。他說他過上了一種比上班時更充實更自由的生活。他原來完全不會寫代碼,現在用AI coding工具已經寫了快10個網站,到處打黑客松,有的能打到第一名馬上拿到5000美金獎金。
當然他本來能力就強,這種能力之前被束縛在牛馬生涯里了。現在他覺得太開心了,上線一個網站你可能很快發現不行,也可能很快拿到正反饋。
AI鬧:你們現在有組織制度了嗎,比如誰負責什么、什么樣的決議流程,還是仍然沒有?
AJ:我其實特別不希望社區長成一個「公司」的樣子。大家加入社區,是因為這里更自由,適合創造,什么都有可能發生。
當然實際運作上,確實需要有人承擔大量細碎的交付。還好現在我們有幾個全職做社區的幾個同學,職業性很強、交付力很穩,推進流程都很靠譜。但我們仍然盡量避免建立那種正式制度。
AI鬧:前不久你在飛書大會上發布了“超創計劃”,打算打造一個AI原生人才平臺。目前市面上半職業社交的AI產品不止一個,超創計劃有什么不同?
AJ:很多AI產品都在做社交,但大多是從工具出發,想辦法附加一個社交層。我們不一樣,我們天然是從人開始的,因為社區本身就是由人組成的,我們和用戶已經是彼此認識、彼此熟悉的好朋友了,不但知道他們是誰,甚至清楚大家在成長路上走到哪里、還缺什么。
所以我們不只是想做一個簡單的社交空間,更不只是一個新工具。「超創計劃」會是一個帶有知識庫和成長屬性的社區,我們希望幫助更多社區里的人被更多人看見、被真正需要他們的人找到,讓大家都能走進真實的AI浪潮里,成為它的一部分,包括獲得實實在在的反饋和收益。
AI鬧:如果這個社區有一個精神內核,你覺得是什么?是某種“相信未來世界會因為AI變得不一樣”的faith或者共識,還是某種“因為AI我們想活得更不一樣的”的微型默契?
AJ:我覺得這個內核不是一個特別明確的信條,更像是一種集體的氣味。我是一個冒險主義者,可能社區里很多伙伴也都有這一面,大家都不太滿足于既有的生活節奏,而想親手試試把一個新的世界做出來。是那種“我們不確定明天會變成什么樣,但一定要試著讓它不一樣”的沖動。
AI時代我感覺每個人都有機會成為新的創造者、創作者,大家像是在一張剛剛打開的地圖上,可能有一點小小的恐懼,但更多是興奮和期待。然后就一邊試、一邊畫邊界。
AI 就像是突然出現的一艘船,誰都不知道它最終會駛向哪里,但你不想只是站在岸上看。我們就是那批已經跳上去的人,一邊學,一邊造,一邊玩。
AI鬧:有沒有一刻你覺得 WayToAGI 是活的?就像一只動物,它會自己跑。
AJ:會啊,我覺得它是小鹿。
AI鬧:如果有一天 WayToAGI 不動了,會是因為什么?
AJ:它應該不會不動吧?總有辦法動,我會想辦法帶著大家一起到全世界各地去玩。
圖片來源|受訪人供圖、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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