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落地的AI，也同步加速了行業競爭，產品的邊界變得模糊。

協同辦公領域兩大玩家飛書與釘釘的競爭也日益焦灼。除了近期盛傳的互相挖角客戶，在上周結束的飛書年度大會上，飛書甚至放話：飛書王牌產品多維表格將上架釘釘，目前已進入釘釘ISV審批流程。

商戰故事更能挑動大眾情緒，也能轉移外界對整體真實戰略動機的關注。所以拋開商戰的干擾因素，當我們將關注點放到飛書此次的AI更新上可以發現，此次更新是飛書過去兩年AI功能迭代的“大總結”：飛書AI的產品版圖至此已經初具雛形，算是交上了2023年開始進行AI落地的首張答卷。

將飛書此次更新的“AI全家桶”鋪開來看，有幾個方面值得關注。

一是飛書王牌產品多維表格的產品能力走向縱深，多維表格數據庫能夠承載的熱行從去年的100萬行，拓展至今年的1000萬行；儀表盤的BI能力更加豐富和強大，在一些通用場景可以媲美專業BI軟件；同時，多維表格增加應用模式，支持一鍵切換。

二是，知識問答、AI會議、飛書項目進一步落地更多AI能力。其中知識問答主要回應的是行業當下呼聲較高的“知識庫”能力，但飛書的知識問答主打“不依賴知識庫、無需額外建立知識庫”就能實現“企業知識的AI問答”，并可進行AI創作，它依賴的是“AI知識引擎”，本質是企業組織內的“AI搜索”。

而最后的開發套件，則是筆者認為本次更新較大的板塊。

作為三大開發套件之一，基于多智能體架構的飛書妙搭被推出，即用戶可以以自然語言的方式輸入開發需求，例如“幫我搭建新員工管理系統”，飛書秒搭將快速輸出原型、開發系統。背后的多 Agent 架構，從需求分析、功能設計、數據管控、應用開發、到問題修復，每個模塊都有專業 Agent，并且支持BUG自動定位和修復。

飛書aPaaS構建了一個人機協同開發環境。據飛書開發套件負責人周洲介紹，飛書aPaaS為系統開發的各種環節都融入了開發 Agent，不管是頁面搭建、數據建模、流程配置還是代碼編寫，都能指揮 AI 來完成。不同于通用 AI 編程工具，其在企業場景中， 采用AI 輔助開發 + PaaS 平臺服務的方式。它有三個核心差異：

首先是用開發的思維拆解問題，讓每個 Agent 專注一個環節，提升專業性和準確性。其次，構建人機協同的開發環境。aPaaS 會自動整理好上下文，幫助 AI 更高效的工作。當 AI 出現問題時，開發者也能快速定位問題，隨時接管系統第三， 平臺內置企業級關鍵能力。封裝權限管理、安全合規、系統集成等核心模塊，支持系統一鍵部署、快速上線。在這個過程中，AI 負責高效執行，平臺保障安全穩定，開發者只需專注業務邏輯，并監督工具執行。三者協同，在效率、穩定、復用中尋找到一個最優解。

該開發套件的“人機協同”方案已在綾致時裝、海大集團、圓方集團等客戶落地，分別共創了“AI練貨系統”、“銷售360系統”、“AI電梯維保系統”等。

區別于應用系統開發， 基于企業級 Agent 開發平臺Aily（原智能伙伴搭建平臺），飛書還面向企業客戶推出了一款可快速上線的企業級通用 Agent“aily 工作助手”。

據介紹，這款企業級通用 Agent內置智能文檔理解、數據分析、任務規劃等能力，能夠邊想邊搜，動態調整策略，支持了圖片、流程、頁面等多種內容的生成和展示，如一鍵生成用戶調研報告、銷售增長策略分析等。此外，通過 MCP 協議，企業側可為該通用 Agent對接業務系統，關聯企業專屬知識，從而完成“入職培訓”。

今年上半年，微軟在Build2025大會上提出開放智能體網絡（Open Agentic Web），未來有望實現億級智能體互聯，旨在構建一個全新的人機協作范式（詳見前文：微軟要做的智能體網絡是什么）。微軟CEO薩提亞·納德拉的一個觀點是，智能體是開發者能力的延伸，微軟在智能體開放網絡中提供的多智能體編排等工具，使得智能體之間可以通過協作完成更復雜的任務。顯然，飛書此次推出的開發套件在邏輯上與微軟一致。

只不過，飛書的在開發中嘗試的“人機協同”目前還處于試水階段，飛書妙搭目前尚為“預覽”版本，飛書aily 內部定級為M3（成熟應用，可以大規模使用），距離M4（完全成熟，在適合的任何場景都可使用）還有一定距離。

從人機協作的終極形態上看，有了Agent，原來需要企業從0到1搭建、甚至需要付費購買的系統，未來有望在人類監管下“自動生成”，這就會涉及到當下行業熱議的“Agent殺死SaaS”的話題（詳見前文：DeepSeek之后，SaaS沒死）。對于此，周洲認為Agent 與軟件不是替代關系，而是深度協同、相互支撐，“與 Agent 協作，將成為全新的工作方式 。”他說。

不過，筆者認為，在人機協同環境下，飛書這類的辦公軟件將有能力實現應用內生成包括BI、CRM在內的各種系統，這必然對其他此類第三方軟件服務商的商業模式形成挑戰。協同辦公軟件的邊界可能真的“不存在”了。在這一議題下，飛書所要挑戰的對手，已經不僅僅只是釘釘。AI Agent與先進辦公方式的融合，或支撐飛書在戰略層面，跑出下一個明星產品。

面向AI，與其與釘釘焦灼，飛書不如嘗試給自己定義一個新角色：此前的王牌產品飛閱會、OKR，現在的王牌產品多維表格，飛書在AI時代的王牌應該是什么？（本文首發鈦媒體APP 作者 |秦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