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倉頡發明文字視作人類文明的開端,那么人類文明已經走過了6600年的漫長歷程;如果將公元前5至6世紀的古希臘文明作為起點,那么文明的歷史已超過了7000至8000年。作為地球上唯一能夠思考、使用工具并追求卓越的智能生物,在這段極為漫長的時間里,人類憑借其智慧本應有充足的時間去認識和改造世界,從而推動現代化進程,使得人類掌握主宰世界的能力,過上比今天更為富足和安逸的生活。
然而,事實卻令人大跌眼鏡。人類在與大自然的關系發生根本性轉變的關鍵時刻,直到300年前才迎來真正的突破,三次重要的工業革命也都發生在這300年間。相比之下,過去的6300年里,人類仿佛依舊在大自然的巨大力量面前渺小無力,艱難生存,連溫飽都無法保障,更不用說改造自然、主宰世界了。
那么,為什么在人類文明的最初3000年里,發展如此緩慢、步履維艱?而到了300年后,文明卻突飛猛進,突破性進展幾乎一發不可收拾呢?根本的原因在于科學。300年前,人類還未發現科學的奧秘,因此盡管不斷努力,也未能找到真正有效的生存解決方案。而自從科學的“潘多拉魔盒”被打開之后,科學不僅被認定為正統知識,而且發揮了無可比擬的巨大作用。通過科學,人類不但解決了生存問題,更憑借科技的武裝,逐漸獲得了改變世界的能力。

那么,在這6300年的漫長歷史中,人類究竟都在忙些什么呢?答案是:欺騙。在古代西方,自然界的一些現象對于早期的人類來說既神秘又充滿魅力。面對干旱、瘟疫等災難,人類常常相信通過魔法、咒語能加以解決,或者認為這些現象是神靈的旨意,需要通過祭祀來安撫神祇。在《伊利亞特》和《奧德賽》中,就有類似的描述:當雷電交加時,人們認為這是宙斯的憤怒;當火山爆發或地震時,人們認為那是火神赫菲托斯在發怒;而雨過天晴的彩虹,則被視為彩虹女神伊里斯在天上繪制的弧線,必須在“時辰未晚”的時候才能顯現……

時至今日,隨著科學的發展,這些神話的解釋顯得愚昧而荒謬,但古代的影視作品,如《諸神之戰》和《諸神之怒》,依然將這些“擬人化”的虛幻場景栩栩如生地呈現給觀眾,許多人甚至感到震撼——仿佛諸神依然在操控著人類的命運。
從現代科學的角度來看,我們早已知道這些自然現象不過是物理現象,而所謂的宙斯的雷霆怒火、火神的鍛造、彩虹神的弧線,都是建立在缺乏科學認識上的無知和誤導。但正是這種“欺騙”在6300年中持續不斷地存在。在沒有科學解釋的時代,民眾寧愿相信神話的解釋,因為有解釋總比沒有解釋好,未知的恐懼常常放大了人類的恐慌。

在東方,這種“欺騙”更為深遠,延續的時間也更長。天庭中的玉皇大帝、居住在廣寒宮的嫦娥、掌管火的火德星君等傳說,至今依然影響著人們的信仰和文化。最令人矚目的欺騙莫過于君權神授。為了顯示皇帝是“天命所歸”,許多開國帝王的謀士便會精心編織各種神話故事,來證明皇帝的“神圣”地位。
例如,漢高祖劉邦在未登基之前,便有人開始為他創造神話。他的對手項羽的謀士范增曾在“鴻門宴”前,給項羽建議道:“我觀其氣,皆龍虎成五彩,急擊勿失。”這些“神話”不僅幫助劉邦成功奪取了權力,也成為后世津津樂道的歷史一部分。類似的事例還有唐朝叛將朱溫,據說他出生時家中曾有金蛇纏柱、火光沖天的奇異景象。這一系列的“神童轉世”故事,幫助朱溫順利登上了皇位,最終建立了梁朝。
如果說早期人類因生產力不足,且急于解釋自然現象,才不得不依賴“欺騙”的手段,那么科學的到來本應幫助人類恢復理性,摒棄這些虛幻的解釋。遺憾的是,直到1900年,在清朝的統治下,中華大地依然上演著類似的“欺騙”把戲。當義和團面對八國聯軍入侵時,他們急忙請來“大師兄”來找火德星君封住敵人的火槍火炮,而“大師兄”卻無奈地表示火德星君不知所蹤,無法幫助。
正是由于長達6300年的“欺騙”行為,直到科學登場才改變了這一切。1687年,英國科學家牛頓發表了《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將古代民間的研究成果進行總結,提出了運動學三定律和萬有引力定律,揭開了被忽視已久的科學之門。科學的登場,猶如一道強光照亮了黑暗,開啟了現代化的大門,第一次工業革命隨之而來,極大地提高了人類的生產力,推動了文明的迅猛發展。

如今,如果回顧過去6300年的“欺騙”歷史,科學無疑會嗤之以鼻:通過虛假手段得到的生產效率,能與科學帶來的效率相提并論嗎?正是由于“欺騙”在過去的時代延續了太久,科學才得以出現,打破了這條充滿虛幻的舊路,帶領人類邁向了嶄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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