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5日，2025全球數字經濟大會數字安全主論壇暨北京網絡安全大會開幕峰會上，全國工商聯副主席、奇安信（688561）集團董事長齊向東發表主題演講，強調體系力量是安全產業突圍的關鍵，呼吁網絡安全產業凝心聚力，重塑內生安全體系，助力政企客戶網絡安全實現突圍。

智能體成為數據安全新“禍首”

齊向東表示，當前國際局勢復雜多變，全球網絡安全環境迅速惡化，發展中國家面臨的安全挑戰前所未有，沒有網絡安全就沒有國家安全。而隨著智能體和 AI 垂直應用的快速普及，原有的數據保護方法失靈，智能體成了數據安全的新“禍首”，網絡安全的重要性愈發凸顯。然而，盡管政府和企業在“十四五”期間不斷加預算、買設備、建系統，但面對人工智能的沖擊，很多人對安全現狀感到不安，安全建設陷入困境。

齊向東指出，體系力量是突圍之鑰。他以我國外銷型戰機殲-10CE在空戰中取得的實戰戰果為例，說明體系化擇優將替代單品擇優、體系化設計將替代“拼盤”設計。網絡安全突圍的動力來自生成式人工智能，它激活了客戶的安全需求，但安全建設卻陷入了“缺啥補啥、低價中標”的拼盤慣性，面臨三重困境：體系思想落地不暢、大小體系融合瓶頸、小體系運營梗阻。

齊向東分享了奇安信構建內生安全體系的經驗和實踐。他表示，內生安全體系的核心是1+1＞2的涌現效應，通過系統多個部分的相互聯系和作用，實現整體的安全效果。奇安信通過內生安全體系在2022年北京冬奧會創造了網絡安全“零事故”的世界紀錄，并在多個領域成功落地。但在推動體系落地時，仍面臨數據孤島、投入不足、新舊兼容難等三大矛盾的障礙。

齊向東由此提出了安全產業重塑體系、實現突圍的三大路徑：拔煙囪、掃盲區，重塑數據聚合模式；建反饋、強智能，重塑安全運營模式；設總師、兜底線，重塑生態合作模式。他呼吁網絡安全產業凝心聚力，打贏這場“翻身仗”，編織出一張適配時代要求的安全防護網，重燃網絡安全產業的力量，打贏這場安全突圍之戰。

制止軟件行業無底線卷價格

會后受訪中時，齊向東繼全國“兩會”后再次強調了制止軟件行業無底線卷價格的觀點。

在齊向東看來，網絡安全屬于軟件行業，看上去是硬件的盒子，但實際上硬件盒子只是載體，核心能力在于軟件；而軟件行業的“內卷”非常可怕，因為軟件在銷售產品階段，看上去是零成本，所以軟件行業的內卷不同于新能源車等的“硬成本”底價。

“做一款軟件可能需要開發三年投入幾億元，但是它形成產品之后，每個人都看不到它的成本，都是零成本。所以如果卷下來之后就無底價，所以在軟件的招投標過程當中，會時不時能看到‘一元錢中標’的現象，這對中國軟件產業是有破壞性的殺傷力。”齊向東說。

“未來是一個數字化的世界、是一個人工智能的世界，這個世界的基礎是軟件，軟件定義了一切。”齊向東說，“中國的軟件產業非常弱小。美國最大的軟件公司年銷售額上千億美元，有好多；但中國的軟件公司銷售額過100億元的都是少數。而沒有強大的軟件產業支撐，中國的數字經濟、人工智能走不遠、走不穩。”

齊向東認為，軟件的投入周期反而比其他的都長，做一款好的軟件少則幾年、多則十幾年，在投入期里頭就是一直虧損，所以，軟件行業無底線卷價格惡性競爭，就會讓軟件行業的創新變得膚淺、讓創新變得沒有深度、沒有高度。而要制止軟件行業無底線卷價格，齊向東表示，除了安全行業自律之外，更主要的因素在買方，軟件不值錢、不愿意買軟件。

“招投標過程中，在采購軟件的時候價格分占的比重過高。我們做過測算，如果價格分占比不超過10%，在選擇軟件的時候基本上就能夠性價比起作用，也就是性能會起一定的作用，價格也會起到作用；但是如果軟件的價格分占比超過10%，性能就不起作用了，就是低價中標。”齊向東說，統計采購招標的網站，價格分占比在10%以下的標書，鳳毛麟角；普遍都在30%、40%、50%，有的價格能占到60%，所以采購的習慣、采購的制度、采購的方法需要改變，這是中國軟件產業最大的營商環境，就是甲方對軟件采購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