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中國汽車市場迎來一項重大政策調整:新能源汽車的“綠牌特權”可能被取消,實現“油電同權”。
消息一出,瞬間引發了廣泛討論,尤其是3.1億燃油車主群體的反應耐人尋味——他們并未因此歡呼,反而感到更深層次的憂慮。為何在看似“公平競爭”的政策下,燃油車主依然難展笑顏?

自2016年綠牌政策試點以來,新能源汽車享受了免費牌照、不限行、購置稅減免等“特權”。
這些政策顯著推動了新能源車的普及:2022年,中國新能源車銷量達688.7萬輛,市場占有率25.6%。
以一線城市為例,上海新能源車滲透率接近48%,深圳、北京緊隨其后。綠牌政策通過降低購車成本和時間成本,成為撬動市場的重要杠桿。
隨著新能源車市場逐漸成熟,政策紅利開始退出。乘聯會提出合并藍綠牌的建議,核心邏輯是“讓市場回歸競爭本質”。
此外,綠牌特權加劇了城市交通壓力(如不限行導致擁堵)、稅收失衡(燃油車承擔更高稅費)等問題,促使政策調整。
例如,上海已率先取消插混車型的綠牌資格,要求其與燃油車同臺競拍車牌。

新能源車在續航、智能化、動力性能等方面已全面超越燃油車。例如,20萬元級電動車零百加速可達4秒以內,并標配智能駕駛和OTA升級功能。
而燃油車在同類配置上需付出更高成本。續航方面,純電車普遍突破600公里,增程式車型甚至可達2000公里,徹底解決了早期“里程焦慮”。
反觀燃油車,內燃機技術已接近天花板,傳統車企如大眾、豐田紛紛宣布停止研發燃油發動機,轉向電動化。
即使綠牌取消,新能源車的電費成本仍僅為燃油車油費的1/3-1/5,保養費用也更低。
以年均行駛2萬公里計算,電動車年均使用成本約4000元,而燃油車高達1.5萬元。
此外,燃油車需承擔高額稅費(如油價中近50%為稅收),而電動車僅需繳納17%的增值稅。
全球“碳中和”目標下,燃油車面臨更嚴格的排放標準。歐洲計劃2035年禁售燃油車,中國亦在制定國七排放標準,要求燃油車進一步降低污染物排放。

部分城市已設立“超低排放區”,高排放燃油車需支付額外費用,而電動車可免費通行。環保大勢下,燃油車的生存空間被持續壓縮。
主流車企的電動化戰略已不可逆轉。大眾計劃2030年前在歐洲停售燃油車;豐田與比亞迪合作開發電動車,并計劃2030年在北美市場實現80%的新能源車銷量占比。
奔馳、寶馬等豪華品牌亦推出純電車型。傳統車企的轉型進一步擠壓燃油車市場,消費者對燃油車的未來信心不足。
早期消費者因綠牌特權選擇新能源車,如今則更看重產品力。以比亞迪為例,其“油電同價”策略直接沖擊燃油車市場,A級燃油車市場份額被大幅蠶食。
調查顯示,70%的消費者認為新能源車的智能化體驗是核心吸引力,而非政策優惠。

電池技術的突破(如寧德時代麒麟電池)和規模化生產使電動車成本持續降低。2024年,磷酸鐵鋰電池成本較2018年下降60%,推動電動車價格下探。反觀燃油車,受制于原材料價格波動和排放升級成本,降價空間有限。
新能源車保有量激增導致燃油車保值率下滑。以某日系品牌為例,其燃油車三年保值率從2021年的65%降至2024年的48%。部分車型甚至出現“二手車比新車貴”的倒掛現象。
隨著車企縮減燃油車產能,4S店維修資源向新能源車傾斜。一線城市已有30%的燃油車專修店轉型或關閉,車主面臨“修車難、配件貴”的困境。
即使綠牌取消,燃油車仍需應對潛在政策風險。例如,海南擬對新能源車征收養路費,但燃油車仍承擔更高稅費;部分城市可能通過擁堵費、排放分區等隱性政策限制燃油車使用。
插電混動和增程式車型或成短期贏家。它們既能享受新能源車部分優勢(如低油耗),又可規避純電車的續航焦慮。理想、問界等品牌已憑借增程式技術搶占市場。

高端燃油車(如性能車、豪華車)仍有一定市場,但其定位將轉向小眾化。例如,保時捷911等車型因品牌溢價和技術獨特性,短期內難以被電動車取代。
充電樁普及、電池回收體系完善、公平稅制建設(如按里程征收養路費)將是政策調整后的重點。只有實現全產業鏈的“平權”,才能真正推動市場健康發展。
綠牌特權的取消,標志著中國汽車產業從政策驅動邁向市場驅動的關鍵轉折。對燃油車主而言,這一變化并非“翻身”契機,而是技術創新與時代趨勢的深刻警示。當政策光環褪去,唯有具備核心競爭力的產品才能生存——無論是燃油車還是新能源車,這場變革的終局,終將由消費者和市場的選擇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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