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唐辰同學

董宇輝沒變，只是“丈母娘”們不再包容了。

當“丈母娘”們正在為國慶假期奔波時，董宇輝在直播間的多個事實性錯誤再次被關注。不出意外，相關視頻傳出來后，又是熱搜。他的“文化人”設定繼續被質疑，董宇輝又又又翻車了。??????????????????????????????

常識性錯誤，董宇輝不應該

回頭去看了一下，這是在與輝同行開學季專場的直播，董宇輝談到女性在科學行業的貢獻時，談到了居里夫人。稱居里夫人發現了鈾元素、發明了X光機，還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而且將濃縮鈾的鈾讀作“又”，正確讀音是“游（二聲）”。

他還是延續自己的“董式風格”，對著鏡頭侃侃而談：“居里夫人是一個非常偉大的人，獲得了諾貝爾獎。除了這些以外，居里夫人還有個巨大的貢獻，后來戰爭爆發，她在戰爭爆發時候把自己所有的這個諾貝爾文學獎，這個獎就捐了，捐給了法國了。然后她同時發明了另外一個東西，對當時的軍隊有巨大貢獻——X光機，開到戰場上，這樣就能更快的照清楚士兵身體的哪個部位有彈片或者有子彈。”

董宇輝的這段表述里存在多處常識性錯誤。比如，居里夫人兩次獲得諾貝爾獎，也是世界上第一個兩獲諾貝爾獎的科學家。但她的獲獎，一次是物理學獎，一次是化學獎，都跟文學獎沒有任何關系。

此外，鈾元素的發現者是德國化學家馬丁·海因里希·克拉普羅特。至于X光機的發現則是在1895年，由德國物理學家威爾姆·康拉德·倫琴發現。幾個月后，拉塞爾·雷諾茲就制成了X光機。至今，人類還將頻率極高，波長極短、能量很大的電磁波，稱之為倫琴射線，并將“倫琴”作為衡量放射性物質產生的照射量的國際專用單位。

客觀上說，以教師標榜自己的董宇輝，是不應該犯這類基礎性錯誤的。即便有“丈母娘”們為他找補：“一個人知識面再廣，也會有知識盲區”。

但最近一段時間，董宇輝已經在采訪《我的阿勒泰》小說作者李娟、“羽扇綸（guan）巾”的讀法、建議不要妖魔化食品添加劑等事件中頻頻出問題。雖然他注銷了微博，但每次都能“喜提熱搜”。他人甘之如飴的“熱搜”，對董宇輝和他的團隊來說，更像芒刺，導致其口碑急轉直下。

致命的“兩個半”問題，誰在“與輝同行”？

隨之引發的種種熱議，也將董宇輝和與輝同行的“兩個半”致命問題暴露無遺。

首先，董宇輝的團隊管理能力沒有明顯提升。東方小孫（原東方甄選CEO孫東旭，“小作文”事件當事人之一）曾當著鏡頭否定他的管理能力，直言“你做管理工作不靠譜，夸夸其談還行”。

如今，與輝同行真正獨立直播已過去兩個多月時間。再往前推算，與輝同行上線也已超過十個月。若只看帶貨數據，董宇輝依靠自己的流量，以及百余人團隊的高人效，取得了不遜色于甚至超過東方甄選的成績。第三方數據平臺顯示，與輝同行獨立運營滿一個月時，它的賬號粉絲一個月內增量破130萬。單月銷售額約7億元。

但這個過程中，與輝同行團隊的運行卻顯得稚嫩。比如9月12日，與輝同行的中秋晚會直播，出了不少狀況，現場環境嘈雜，音響設備也出現了明顯的問題，節目銜接得也不夠緊湊，就連主播自身，也出現了忘詞以及動作不整齊的情況。很明顯，這場直播的準備工作做得不充分，出現了這么多的失誤。

本次“居里夫人事件”，他在直播過程中，還特意詢問直播間工作人員，在沒有得到回應時，還批評員工“沒有一個人知道”。他也只能是繼續按著自己的“理解”說下去。

這不免被網友吐槽，董宇輝發明了自然科學史。如果不是自己有點基本生活常識，真的信了董宇輝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作為抖音的超級頭部主播，整個團隊在鏡頭前的配合、運轉，表現得像“草臺班子”，沒有任何成員能在某個環節進行規范以及風險把控，任由董宇輝脫韁狂奔。這不只是董宇輝個人知識盲區的問題，也反應整個團隊的搭建存在漏洞。

要知道，決定團隊整體作戰能力的是短板。就這幾次直播突發狀況來看，與輝同行的團隊短板，都太短。這點上，董宇輝身為老板和當家主播，難辭其咎。

其次，董宇輝獨木難支，誰來“與輝同行”？東方甄選在和董宇輝“分家”公告明確提出，“為維持與輝同行的正常運營， 將會向與輝同行免費提供自主研發的信息系統”。這反應的是一個事實：孵化于東方甄選，與輝同行的業務模式與前者幾乎完全雷同。這種情形，就像二兒子出走，俞敏洪自然把所有的資源倒向親兒子。

受此影響，與輝同行核心的供應鏈能力也無法在短期內快速建立起來，它在與品牌進行價格談判時，話語權依然弱勢。直觀表現就是，與輝同行直播間很多商品的知名度看起來不是特別高，在用戶端感知度比較低。

在這個過程中，與輝同行最大的議價籌碼是董宇輝這個IP，但他顯得“孤獨、無助”。巴黎奧運會前后，董宇輝通過請假以及“不務正業”的接受目前最大甲方抖音的安排，在國外做了一檔體育明星訪談欄目。

與輝同行的官方賬號，也通過多條短視頻切片對外釋放，旗下數個主播被不同地方的文旅部門“接走”，落地進行直播宣傳，這有意營造出“家長不在，仍有人當家”的假象。但與輝同行真正能打的，還只是董宇輝一人，撐著門面。

如果做一個對董宇輝“不太公平”的對比，他的前輩同行辛巴，最近在快手推出目前業內首個粉絲過億的女主播：蛋蛋。如果以年銷售額20億為基準線，辛選內部這樣的超級主播還有5個，包括辛巴。如果辛巴真的要退休，他也可以放心退了；他的“同門師兄”，也是一直力挺他的羅永浩，也已經逐步淡出交個朋友的日常管理，但并未影響交個朋友的正常運行。

從董宇輝的角度看，東方甄選仍然處在“去董宇輝化”的陣痛中。他如何給與輝同行一個交代，如何讓更多有能力者與他同行，也是他的必修課，從網紅主播到企業管理者轉變的必修課。

這是一個循環：如果他無法從自身完成“去董化”，與輝同行就依然要承受他個人翻車帶來的輿論甚至經營風險。雖然支持他的丈母娘依然很多，但她們的包容度已經大不如以前。

由此，還延伸出“半個問題”，即董宇輝的“售后”問題。之所以稱之為“半個問題”，還是與董宇輝的管理能力分不開。這個售后即包括直播間所銷售的實體商品的售后，比如今年中秋節頭部主播都中招的“月餅事件”，與輝同行也未能幸免。

另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層面，董宇輝夾帶的“私貨”：人設、知識等。比如本次常識性錯誤風波后，與輝同行也僅有客服對外回應：已將情況如實記錄，后續聯系。

這種沒有任何情緒的模式化回應，對于與輝同行來說，其隱性傷害是致命的。

以小楊哥事件為例，從事件被辛巴挑起，到發酵出驚天丑聞，僅僅過去一周時間，后續持續，又是在半個月左右內，一浪高過一浪。瘋狂小楊哥再未公開發聲，官方回復又沒有太多說服力，直到官方一錘定音。其致命的失誤就是不夠誠懇的與支持他、反對他的“家人們”對話溝通。這就像一塊多米諾骨牌。第一塊被擊倒，背后更多的立牌就被沖擊，推倒。

董宇輝的噤聲或者選擇性回應，也是如此。他可以自我小情緒表達“不喜歡帶貨”、“不喜歡被叫網紅”，甚至說，“我們也沒有那么重的偶像包袱，翻車就翻車，沒事下次弄好就行，下下次可能還翻。”

事實上，董宇輝的直播帶貨形式與其他主播有著本質上的不同。雖然都是賣貨，董宇輝以及東方甄選被譽為開啟知識帶貨這條賽道，為抖音直播帶貨找到差異化發展之路。這也決定，董宇輝要比其他主播更加嚴格規范個人在直播間傳遞的信息。

如此看來，董宇輝的“售后”，又顯得敷衍。丈母娘們又怎么會事事都和他共情呢？今日積累的誤解，未來某一天就是噴發的驚天火山。

責任都在“丈母娘”們

在唐辰看來，董宇輝的問題不是一日之寒，最關鍵的還是他這種商業模式的弊病：依托人設，在流量的傾灌之下做著情緒買賣。這筆買賣已經圍繞董宇輝形成一個圈，參與方包括包括董宇輝本人、與輝同行團隊、入坑商家或供應商、抖音平臺以及丈母娘們，甚至包括丈母娘旁邊的吃瓜群眾。

他們都在這個圈里充當自己的角色，一起撐起這門生意，而利益的基石就是抖音上的丈母娘們。

目前來看，這些環節里，董宇輝沒有變化，他還是沒有跳出兩年前走紅的范式。那個被他屢次提及的深夜，命運之神就這樣光顧，也標注好了價錢。

他一夜走紅，也需要為此付出代價。對于董宇輝和與輝同行團隊來說，翻車并且多次翻車是遲早的。流量裹挾之下，任何人或者事物在放大鏡下，細微的瑕疵都會被關注到，甚至引起一場軒然大波，這在當下的輿論環境里，幾乎是無解的。

如果要有一個解法，那答案在董宇輝的丈母娘手里，責任也在丈母娘手里。她們像養成游戲一樣，看著董宇輝“起高樓”，又可能樂于看他“樓塌了”。

勇敢董宇輝，雖然不怕翻車，但內心可能還是希望：喜歡自己的人，也不用無腦的吹捧；不喜歡自己的人，也無需太過殘暴的踩踏。大家多一份平和，多一份包容。那樣，董宇輝自己也能夠真誠的面對鏡頭，謹言慎行，有錯就認。成就一個最真實的“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