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牛刀財經 前哨
AI是名師的杠桿,而非替代者。 當高途創始人陳向東在鏡頭前揮舞雙手強調這一觀點時,這家曾經的在線教育巨頭正深陷 AI 轉型的泥沼,迷途難返。
2025年三季度財報顯示,高途營收同比增長30.7%,但凈虧損仍達 1.47 億元;其喊出的 All with AI 戰略下,從 智能阿祖 到 AI 提分寶 的多款產品均無聲無息,在快對 AI、小猿口算等競品霸榜的榜單上不見蹤影。
(圖源:高途2025三季度財報)
在新東方靠直播帶貨開辟第二曲線、好未來憑 AI 學習機 + APP 賺得盆滿缽滿的當下,高途淪為 AI 時代 差等生 的結局,并非 AI 與教育的融合水土不服,而是其在戰略認知、資源投入與組織慣性上的三重迷失,讓轉型機遇最終變成了生存危機。
戰略迷思
高途對 AI 的認知偏差,從根源上注定了其轉型的低效。
陳向東提出的 三師模式(名師 + 輔導老師 + AI 伴學),本質是將 AI 定位為 輔助工具,而非重構教育體驗的核心引擎,在這一框架下,AI 負責批改作業、解答基礎問題,真人老師仍主導教學核心,看似穩妥卻完全錯失了 AI 教育的剛需紅利。
行業早已證明,AI 教育的爆發點在于 個性化效率提升 與 場景化解決方案 的結合。
作業幫的快對 AI 以 AI 解題 + 寫作 + 翻譯 的全能工具屬性,拿下三季度 AI 應用價值榜第七。
好未來的 AI 學習機通過 學情診斷 - 智能組卷 - 精準提分 的閉環,實現硬件銷量同比增長 120%。
這些成功的共性在于,AI 不再是 陪襯,而是直接解決了學生 提分難、家長 輔導累 的核心痛點。
反觀高途,其 AI 布局陷入 廣撒網無焦點 的誤區:小初階段有 高途 AI 英語毛豆愛學,高中階段有 AI 志愿填報AI 提分寶,成人領域有 口語陪練,看似覆蓋全場景,實則每個產品都淺嘗輒止。
以與吳彥祖合作的英語課程為例,智能阿祖 僅承擔簡單互動,核心仍是傳統課程售賣,398 元低價引流后再推 3980 元套餐的模式,更暴露其 AI 為營銷服務 的本質,最終因體驗不佳陷入 割韭菜 質疑。
用 AI 包裝傳統業務的思路,讓高途始終游離在 AI 教育的核心價值之外。
資源錯配
財報數據撕開了高途 AI 戰略的 虛偽性。
2025 年三季度,其銷售費用高達 8.73 億元,占營收的 55.29%;而研發費用僅 1.63 億元,同比還下降 14.21%,不足銷售費用的五分之一。
重營銷、輕研發 的投入結構,與 AI 技術的發展規律完全相悖。
AI 教育的核心競爭力源于大模型訓練、數據積累與算法迭代,均需長期大額研發支撐,而非靠明星代言與渠道投放短期起量。
友商的投入邏輯形成鮮明對比。好未來三季度研發費用占比達 22%,不僅自研 MathGPT 大模型,還搭建了覆蓋 K12 全學科的題庫與學情數據庫。
作業幫更是將 18% 的營收投入研發,其快對 AI 的解題準確率達 98%,背后是千萬級真題數據與持續的算法優化。這些投入最終轉化為競爭壁壘。
好未來 AI 學習機的用戶續費率超 60%,作業幫快對 AI 的月活突破千萬,而高途旗下 AI 產品在應用商店僅有十幾個評價,活躍度近乎隱形。
更致命的是,高途仍未擺脫傳統教育的 人力依賴癥。
三季度主營業務成本同比增加 24.6%,核心源于主講老師與輔導老師人數擴張,人力成本占比居高不下。
在 AI 能夠實現 千人千面 教學的時代,高途反而加重對真人師資的投入,既推高了成本,又與個性化學習的趨勢背道而馳,自然無法形成商業閉環。
組織桎梏
高途的 AI 困境,本質是傳統在線教育巨頭的 路徑鎖定 危機。
創立之初,高途靠 名師主講 + 低價引流 的模式迅速崛起,2019 年上市后市值一度超越新東方,這種成功讓其形成了 依賴名師、重營銷、輕產品 的組織慣性,而這種慣性在 AI 時代恰恰成為轉型的最大障礙。
對比新東方的轉型可見,其能靠東方甄選破局,核心是打破了對 名師授課 的路徑依賴,將教育基因與內容電商結合,開辟全新增長曲線。
而高途的轉型始終在 傳統教育框架內打轉:雙減后先轉素質教育與成人教育,見新東方做直播便跟風搞 高途佳品,最終因缺乏核心競爭力虧損停播。
如今押注 AI,又回到 用 AI 賦能名師 的老路上,本質是不愿放棄既有的師資與課程體系,轉型缺乏 刮骨療毒 的決心。
組織能力的短板進一步放大了戰略缺陷。
高途的管理層多出身傳統教育行業,對 AI 技術的理解停留在 工具層面,缺乏 AI 產品的頂層設計能力;而其銷售導向的考核體系,讓資源持續向營銷端傾斜,研發團隊難以獲得足夠的預算與話語權,更談不上構建技術壁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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