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節希望探索終端 AI 布局的 “三位一體”，即將大模型能力、超級 App 與硬件終端結合。

文丨王與桐 賀乾明

程曼祺

我們了解到，字節跳動正在研發 AI 手機，目前名稱是 “豆包手機”，由中興作為 ODM 廠商來代工，這款手機即將在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推出，早期主要用于字節內部團隊的測試，暫時沒有對外售賣的計劃。

據我們了解，豆包手機背后的主力團隊，是字節負責 AI 硬件的 Ocean 團隊，它隸屬于字節 AI 產品大團隊 Flow。在 Ocean 中，字節正在探索多款 AI 設備，包括去年已經上市發售的 Ola Friend 智能耳機、正在打磨中的 AI 眼鏡，以及更多尚未公開的其他 AI 設備。

Ocean 業務的負責人是 Kayden，他向 Flow 負責人朱駿（Alex Zhu）匯報。Ocean 的成員包括字節多年來先后收購的一些硬件產品團隊，如錘子手機、VR 頭顯 PICO、智能耳機 Ola Dance 等；去年，該部門還新吸收了一些趙明卸任榮耀 CEO 后，離開榮耀加入字節的手機從業者。

字節這次做手機相關的嘗試起于 2024 年上半年。差不多同一時間，字節收購了耳機廠商 Oladance。

起初，字節的定位是大模型和 AI 供應商：找手機廠商合作，把豆包大模型等 AI 技術作為系統級的能力植入手機中，其中一個合作方是中興旗下的手機品牌努比亞。

但這個方案推進并不順利。一位手機領域分析師告訴我們，幾乎所有字節接觸的手機廠商都拒絕合作，他們將 “大模型” 視為新一代手機的 “靈魂”，想要自研或者有絕對掌控力，不愿意讓渡給實力強勁的第三方。

在選擇外部大模型合作方時，手機廠商更青睞體量相對小的大模型創業公司：如 OPPO 已和階躍星辰合作，智譜則獲得了榮耀、三星等手機客戶。

每一個手機廠商都不愿意讓渡大模型時代的主動權。一位端側大模型創業公司高管告訴我們，現在甚至有手機廠商將大模型帶來的變化，類比成當年 iPhone、Android 手機沖擊諾基亞。

在與大品牌合作不暢后，字節決定自研，做一款深入集成豆包大模型的手機，字節負責大模型功能、部分操作系統相關的工作，硬件的設計、生產等主要由中興作為 ODM（Original design manufacturer，原始設計制造商）負責。

字節將大模型植入手機，是他們全面推進 AI 硬件的嘗試之一。今年 2 月的字節全員會上， CEO 梁汝波說，2025 年字節 AI 的 3 大目標是：探索智能上限、探索新的 UI 交互形式，以及加強規模效應。其中，“新的 UI 交互形式” 就包括手機等硬件載體。

字節已多次嘗試硬件產品，如在 2020 年，當時由陽陸育負責的教育硬件團隊推出了大力智能燈和寫字板等教育硬件。大力智能燈在 2021 年的銷售目標是 200 萬臺，但銷量遠不及預期。

2021 年，字節又以 90 億元收購 VR 頭顯品牌 PICO，PICO 團隊在高峰期的員工總數超過 2000 人。字節也投入了不少資源發展 VR 內容生態，曾斥資 10 億元購買卡塔爾世界杯版權做 VR 轉播，自制鄭鈞、汪峰等明星的 VR 演唱會。

近年來，教育硬件和 PICO 團隊都已大幅收縮。但對 AI 足夠有野心的各大科技公司現在也不可能放棄硬件業務，因為硬件被認為是大模型落地的重要方向之一，尤其是手機。

字節切入手機業務，最大的意義在于它能實現終端 AI 布局的 “三位一體”——將大模型能力、超級 App 與硬件終端結合。目前只有 Google 集齊了類似的牌面，它自己掌握 Gemini 系列大模型、Android 手機海外的必備品 Google Mobile Services、YouTube 等超級應用和 Pixel 手機。

同時做模型、應用、硬件，好處是可以做更深的整合，比如給 AI 功能分配手機的物理按鍵，比如在系統層設置更主動的 AI 交互，比如在用戶電話時，主動推送 AI 語音總結，讓服務來找人，而非人去點應用。

就在明天（8 月 20 日），Google 將正式公布 Pixel 10、10 Pro、10 Pro XL 及 10 Pro Fold 四款智能手機。媒體報道，Pixel 10 系列將加入多項 AI 特色，如即時照片建議、語音圖像編輯以及 AI 助手 “Pixel Sense” 等。

Pixel 目前的銷量在全球占比不到 1%。

一小時前，字節跳動通過界面新聞釋放了一則回應：豆包正探索把AI 能力開放給各種硬件廠商，但所有合作都不涉及自有手機產品的研發與推出。

題圖F1: The Mov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