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營業廳辦的新手機號,卻不斷收到催債短信、電話,甚至在注冊應用時被提示“已占用”,出現這些情況的基本就是遇上了運營商的“二次放號”。
所謂“二次放號”就是當一個手機號被棄用90天后,會被運營商重新啟用、投入市場。由于手機號資源緊張,早在多年前,這一模式就已存在,但前號主信息的解綁難問題也一直存在。最近,就有市民向我們反映,自己因前任號主留下的“爛攤子”飽受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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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民謝女士反映,她的手機號經常會接到向前機主討債的人,打來的騷擾電話和發來的短信,這樣的情況斷斷續續的已有7年時間。今年催債電話多了起來,謝女士經常一接電話,對方就厲聲質問:“你是不是這個人,快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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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女士的這個號碼是7年前在營業廳正常申請的,她也曾多次聯系過移動方面,希望能徹底斬斷該號碼的“前緣”,但每次得到的答復都是:無解。中國移動客戶服務熱線建議:“很多人因為這種情況來電咨詢,沒法解決,你自己去銷號,辦個新號”。謝女士感到十分委屈:“我用了這么多年的號碼,憑什么要換?這又不是我的錯!”
在社交平臺上,全國各地用戶的類似吐槽鋪天蓋地,幾家運營商都有涉及。大家都是手機號有過前機主,但被“二次放號”后,新機主有的頻繁接到催債短信、電話,有的則是在一些平臺注冊賬號時,因號碼已被前機主占用而無法注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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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辦理新號時,消費者是否會被告知,號碼是“二次放號”呢?記者在7月7日前往營業廳試著辦了一個新號。沒想到,剛啟用的新號第二天就接到證券公司找前機主的電話;記者在注冊百度網盤時也失敗,被告知需先解綁;甚至在58同城APP上,竟能直接登錄前號主賬號,隱私信息一覽無余。一查之下,這個新號在25款常用APP中有14款存有歷史綁定記錄,而整個辦號過程,營業廳對該號碼屬于“二次放號”只字不提。
上海人工智能研究院數字化治理中心主任彭嘉昊介紹,回收號段時,運營商實際上會把號段放在一個大池子里面,而不會把這些賬號做一個是否使用過的區分。
那么,如果機主事后發現號碼為“二次放號”,有沒有辦法能一次性解綁之前綁定的應用呢?記者走訪了多個營業廳,但都無法解決。一位移動工作人員告訴記者:“支付寶微信都不是移動的東西,我們只是給你個號碼而已,你要是想解決就是換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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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從官方途徑開的新號外,在一些營業廳或是通訊城里,還會遇上有人專門兜售二手“靚號”,并表示憑身份證就可當場過戶交接。私下交易的“靚號”有標價10.8萬的“四個6”或天價“六個8”,而“靚號”販子都聲稱“注冊過沒事,驗證碼在你手上”。
今年5月,工信部指導電信運營商和互聯網企業聯合提供“二次號碼煥新”服務,可一鍵解綁歷史互聯網賬號,目前已覆蓋超200款主流互聯網應用。但不少用戶反饋,實際使用中,還有大量需要解綁的APP并未在列。至于私下自行過戶的號碼,運營商表示,哪怕是官方渠道的二次煥新功能,也無法操作解綁任何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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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我國用戶基數龐大且增長迅猛,手機號資源緊張的情況早已顯現。1999年,手機號升位至11位,但很快又達到飽和。到今年5月,三家基礎電信企業及中國廣電的移動電話用戶總數達到18.07億戶。因此號碼回收再利用的操作并不是新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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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在于,手機號早已不僅僅是一個通訊工具,更關聯著一個人的“互聯網生命”。業內專家建議,運營商應該在發新號時做好明確提示風險,同時需要更新技術手段,完善對手機號“過往痕跡”的追溯管理,協同互聯網平臺打通解綁壁壘,既保護前機主的隱私,也減少對新號主的影響。
號碼資源確實有限,但“重啟”若缺乏徹底清理和足夠的冷靜期,新用戶便可能被迫為前機主的數字足跡買單。如何建立更嚴格的號碼回收注銷和“二次放號”告知機制,并聯合互聯網平臺全面打通解綁渠道,確保號碼重生時干干凈凈,值得監管部門和運營企業思考。
看看新聞記者: 張藝寧,劉奕寧
編輯: 呂艷,張予洋
責編: 顧怡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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