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們感受到了一些“集體性AI焦慮癥”。
企業家和創業者們從聊業務增長,加上了困惑:“AI來了,我的戰略選擇怎么做?”
投資人,即便投資了硬科技,但還是為AI時代的到來而焦慮。
職場人,更是對“未來哪些職業會消失”的憂心忡忡,未來有機會嗎?國內一份覆蓋了超過一萬名職場受訪者的調研報告顯示,重度AI替代擔憂者的抑郁比例達到了34.13%,這說明相當多的人都很迷茫。
在AI所代表的新周期面前,我們仿佛站在一片巨大的濃霧前。耳邊傳來兩個聲音:
一個聲音興奮地喊:快看!一個比互聯網、移動互聯網更大的周期正在形成,真正大的機會,我們一起捕捉!
另一個聲音低沉地警告:小心,我們會被顛覆,被AI風浪拍沉在大海里。
那么問題來了:面對AI,我們究竟會被顛覆?還是當作我們這一代最大的一次機會?
答案,或許就藏在一個更深層的問題里:我們真的理解AI這個時代的底色了嗎?
希望今天的思考和探討,對你有所啟發。
AI意味著什么?
1.當下的挑戰:滾滾巨浪,讓我們的決策變得癱瘓
我們必須承認,當下的企業家和創業者正面臨一種前所未有的“戰略失焦”和“決策癱瘓”。
為什么會這樣?因為有兩股巨浪正向我們拍過來。
第一股浪,是“速度的眩暈”。
過去,變化是按“版本”來的,比如從Web 1.0到2.0再到3.0,你好歹有幾年時間調整方向和戰略。但現在,AI的變化是按“周”甚至“天”來迭代的。
這就像你正在努力攀登一座山,腳下的山體本身卻在以更快的速度不斷抬升、變形。這種速度,讓任何戰略規劃都面臨失效的風險。
第二股浪,是“噪音的淹沒”。
AI釋放了前所未有的信息生產力。每天,海量的分析報告、行業預測、成功案例、失敗警告、神話與謠言,像滔天洪水一樣涌來。
但信息的極大豐富,并沒有帶來判斷的清晰,反而制造了巨大的“認知迷霧”。你很難分辨,哪條信息是洞察,哪條只是噪音;哪個機會是真正的金礦,哪個只是陽光下閃亮的玻璃碴。
這導致了“決策癱瘓”:感覺什么都該懂,什么都該做,但信息過載后,反而失去了行動的方向和勇氣。
被這兩股浪合擊,結果就是“無所適從”。
現在,你必須在海量噪音、極速變化和技術不確定性的三重迷霧中,做出可能決定公司生死的判斷。你就像個突然被拋進一片陌生海域的水手,既看不清方向,又摸不清海流規律,只能被浪潮裹挾著上下顛簸,陷入深深的焦慮。
有一位優秀的年輕創業者,作為行業細分領域的第一名,作為一名認知型創業者,他認真描述了AI時代下他在決策底盤上的需求。他說得很細致,下面都貼出來跟大家分享——
最近常常在想,假如凱文凱利在《5000天后的世界》對未來的預測——“如同人類通過智慧改變了這個星球一樣,其他智能將會繼續賦予世界新的改變”——是大概率要實現的,馬斯克說的“15年后人不需要因為錢而工作”是真實要發生的,那么未來,我們企業是否還能繼續成立?今天談戰略決策,好像不知道從何談起?
相信大多數企業都需要思考這個問題,而不是像過去的方式:定一個發展的方向和戰略,然后再去思考如何發展。
毋庸置疑,AI是一個確定的時代,這不是一個選擇題,是一個必選題。
我最近看了很多AI的產品和課程,都是圍繞方法,比如做智能體以及應用。最近也跟很多人討論了AI的應用。但依然困惑。直至我看到了陳天橋文章,讓我振聾發聵。我知道了如何去找答案的方向。
陳天橋講,我們在舊結構上越是用力地“加AI”,就越有可能是在給那些本該被淘汰的系統續命。真正的變革,從來不是在舊軀殼上修修補補,而是從基因層面重新編碼。
如何從基因層面上編碼,這可能是真正最重要的的決策問題,是一個長期要探索的戰略問題。
所以,AI時代下,我們該如何思考組織何去何從,營銷何去何從,產品何去何從。當然還有大的政治、經濟、哲學這些大問題框架,在社會大變革的問題里要去把這些問題盡可能地找到一個決策的框架邏輯。
AI時代的政治會有變化,經濟會有變化,這樣的時代,哲學對我們的意義是什么?如何把這個決策的模型建立起來?
AI時代下,每一個企業3年、5年、10年后的可能性是什么?思考這個可能性的背后的邏輯是什么?是不是就是大系統的政治、經濟、哲學的背景?
2.AI是個“強大工具”,還是一個全新的時代?
從他真誠坦誠的描述中,我們應該能看出,很多發展階段的創業者大多也是會有這個困惑的。不是用AI模仿舊流程、修補舊系統,而是從底層創造新形態。
那么,到底什么是AI時代?
這里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分水嶺:是把AI看作一個工具,還是一個時代?
“工具派”認為:AI是信息化、數字化之后的升級,是更強大的工具。
“時代派”則看到:AI是和工業革命并列的科技革命,是人類的最后一次技術革命。它是一個新時代,社會結構、經濟規則、權力體系的全局性重構。人類的協作方式、管理方式、分配方式都會發生改變。
Sora、阿里萬相、拍我AI等等視頻大模型產品,已經有導演用“拍我AI”拍出一部獲獎的長篇電影,都是用AI做的,不再像過去,需要一整支團隊:副導演、攝影攝像、演員、場記、后期制作等等。
AI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生產力提升的工具了。它會重構生產關系,重構千行百業。這些生產關系,曾經對應的是一個人的某種技能、某種崗位。
“科技預言帝”凱文凱利在《5000天后的世界》說:“在未來的50年里,AI將成為可以與自動化和產業革命相提并論的,不,應該是影響更為深遠的趨勢。未來50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內,AI還會繼續發展,并顛覆我們的生活。”
這就是人類文明的下一個進程:AI文明階段。社會將被重構。
3.AI時代,創業者的價值在哪里?
好了,我們確定了AI是個時代。那么在這個時代里,創業者和企業家的獨特價值是什么?什么是AI不能替代的?
凱文凱利以前采訪過許多硅谷的知名企業家,他們給他的感受是:“如果你已經擁有成功,你就很難從現在的狀態中走出來。你可以非常努力地在現在的基礎之上再提升一點,但是完全換一個領域對你來說會十分困難。因為這種轉換,你可能會因此變得一無所知。”
但是也得看到一些企業家不屬于這種類型,比如馬斯克、黃仁勛、貝佐斯等人。他們直到今天還處在上升的階段。這些人的共通之處就是可以正確地認識自己。
當智能經濟成為豐饒經濟,如何正確地認識創業者存在的價值?
① 創造“情緒價值”的感知力
即使創業者、組織和消費者被AI接管了大量的工作執行和生活執行,但只要是人,只要人有身體,反而會越來越需要情緒價值。在情緒價值的基礎上,感覺到有意思,這是AI所不能替代人的部分。AI再厲害,也無法取代人的情緒價值的體驗。
未來,要把組織里的人團結起來,要把市場上的消費者團結起來,更要靠情緒價值。因此,讓大家滿足情緒,這是創業者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價值之一。未來的高質品牌,也一定是“高情感含量”的品牌。
② 提問能力、長程思考等理性意識
按照AI的爆發性發展,10年后的AI應該比今天的AI要聰明萬倍。但是,AI就像一個超級學霸,它只是在不斷刷題。且它有一個限制性的前提。
小鵬汽車創始人何小鵬在美國約了30位朋友聊AI后,他說:
“我認為今天的AI主要是類似于人類的模仿學習(例如學習課本上的知識,學習別人如何操作一個事情)+強化學習(例如反復刷題,反復將一個事情的效果和效率做到最快)。但是這些并不是真正的創造力。”
很多人對大語言模型過于恐慌,他指出:“語言是知識的總結,信息的傳遞,但某種程度也束縛了對世界的想象。很多事情靠語言很難想象和學習......主要都必須依靠對世界的觀察。”
是的,AI,還只是類似于模式識別而已。現在的人工智能只能將我們大腦所做工作的一部分合成并制作出來。對人腦的智能而言,這實在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思考一個問題:為什么最終是創業者可以經營企業,而不是AI直接經營企業?
因此,在企業中,好的戰略是基于發現真問題,優質決策的核心是定義真問題。在這方面,人類的一些理性意識依然存在價值:提問能力(好奇心)、長程思考、深度思考等等。
③ 生命的意義
對人生感到滿意的人,一定做到一點:不斷認真地審視自己,了解真正的自己,聆聽自己的內心,找到熱愛(也許是對一件事,也許是對家庭,也許是對社會),成為自己。滿足了意義,就滿意了。
否則,如果人只是工具,就不可能感到滿意。
康德說:人是目的,不是工具。
AI時代,未來的公司,最終是創業者的個性、所有參與者的人格的體現,才能形成凝聚力和歸屬感。意義感,是未來任何一個組織、一個人的剛需。
當一個組織、一個人有了意義感,就會有勇氣。創業者,是企業意義和生命意義的定義者、詮釋者、守護者。
二、AI時代,什么是底色?
理解了AI是一個“時代”,找到了創業者在AI時代的價值,現在才能來談AI時代的“底色”。
1.AI大佬們眼里的“時代底色”是什么樣的?
AI時代,有一群先知先覺者。
谷歌DeepMind首席執行官哈薩比斯說:
“我認為整個社會,包括經濟學家、社會科學家和政府都需要投入更多精力思考這個問題,就像工業革命徹底改變了工作方式、工作周制度,從農業社會的模式轉向工業化模式一樣,我認為我們即將經歷至少同等程度甚至更深刻的變革。”
“如果社會能夠在這些方向上投入更多研究,那就太好了。此外,還有哲學層面的問題,工作形態會改變,‘人生的意義’又會是怎樣呢?我認為這些問題已經從經濟學范疇延伸到了近乎哲學的層面。”
他提醒我們,AI最大的影響之一,可能是重塑我們的世界觀。
山姆奧爾特曼看到的是AI時代最尖銳的政治經濟問題:當傳統工作被重構,社會財富和權力該如何分配?
埃隆馬斯克說:“在一種理想的情景下,或許我們所有人都將不再需要工作。未來將實現‘全民高收入’——不是‘全民基本收入’,而是‘全民高收入’。商品和服務將不會存在短缺問題。”
他認為到那時,真正的問題將聚焦于“人生的意義”。也就是說,如果電腦和機器人在所有事情上都能比人類做得更好……那么你的人生還有什么意義?這將是理想情景下的真正問題。
在CNN的一次采訪中,黃仁勛說道:“我可以確定,每個人的工作都會被AI改變。但改變的是工作內容,不是崗位本身。只要世界不停止創新,生產力提升不會帶來失業。”
李飛飛創立了“以人為本AI研究院”,強調“AI應該增強人類,而不是取代人類;應該服務人類,而不是控制人類。”
她指出:“如果我們不將倫理和人文價值置于AI研究與開發的核心,我們構建的就不是一個更好的未來,而只是將過去的偏見和不平等進行了自動化和放大。”
零一萬物創始人李開復從投資與人文交叉視角對我們發出提醒:“AI將在未來15年內取代40-50%崗位的技術能力。”
他說這不僅是經濟問題,更是深刻的“意義危機”。當大量人類從重復勞動中解放,我們如何尋找新的價值支點和人生意義?
meta首席AI科學家楊立昆,從另一個角度強調了“開源與民主化”的重要性。他認為,避免AI權力過度集中于少數公司的關鍵,在于讓盡可能多的人接觸、研究、改進AI技術,形成一個全球性的“數字啟蒙”運動.
AI先知先覺者,看來了AI技術的發展可能性,也看到了AI時代的發展可能性。
技術狂奔的AI時代,我們必須重新理解未來社會的制度、倫理、經濟分配等等,才能更好地用好AI這個新技術作為戰略的一部分。
2.這是AI時代的生存底色
在AI時代,任何企業都不能脫離這些AI大佬們預見到的未來社會(政治、經濟和哲學)而獨自存在。
當AI成為核心生產要素,企業的價值創造邏輯和增長范式會發生何種根本性變化?
如果大量工作被AI替代,財富如何分配?生產關系如何重構?新的經濟模式正在萌芽,價值從哪里產生,又向哪里匯聚?
當AI能部分替代人類的理性計算時,人在價值判斷的獨特性與重要性何在?
在AI擅長“解決問題”的時代,人類的核心優勢轉變為“提出問題”和“定義問題”,如何訓練長程思考能力和批判性思維?
這是AI時代,企業的地基。
而作為創業者的你,已經思考和了解了多少?
AI對創業者的終極影響,不僅僅是“生意更好做還是更難做”的問題,它直接沖擊了創業的內核:你如何思考,如何判斷,如何在巨大的不確定性中,依然敢為人先地做出那個“正確”的、關于未來的決定。
這種背景下,創業者迫切需要一套新的導航系統,來穿透迷霧,在急速變化的時代里,重新獲得戰略上的鎮定與清晰。
新銳科技史學者、《AI文明史》的作者張笑宇老師有一段精彩的論述,他說:“技術塑造文明的方式,不是因為它能做什么,而是因為它改變了人與人之間的連接方式,從而重塑了權力、財富和意義的分配格局。”
面對重構,你不再只是AI技術的使用者,更要看到AI時代的未來是什么樣子。
你可以用AI瞬間讀完一萬篇論文,但它不能替你決定該研究哪個真問題;你可以用AI生成一百個商業計劃,但它無法告訴你哪個才最匹配你擁有的資源和能力。技術給你提供了無數條“如何做”的路徑,但無法給你“為何做”與“做什么”的直覺與智慧。
這種直覺和智慧從何而來?它無法從封閉的系統內生長出來。
它來自于持續而開放的、跨學科的學習——不是浮于表面的知識收集,而是像PPE思維那樣,去理解在AI時代,政治、經濟、哲學如何編織出世界的底層邏輯。
它來自于堅定地擁抱開源與對外開放——不僅僅是用開源代碼,更是保持思想的開放,讓自己始終置身于最活躍的思維碰撞場,而不是自我感覺良好的信息繭房。
它來自于與多元領域、多元背景的人進行深度交流——讓不同的思維模型在你的大腦中交鋒、連接、重組,從而形成獨一無二的“認知神經網絡”。
在AI時代,最危險的事情莫過于用著全世界最先進的工具,卻運行著一套陳舊、封閉、單一的操作系統。
只有當你構建起開放的認知體系,掌握了理解復雜世界的方法,并始終與真實、多元的世界保持高頻連接時,你才能超越工具,獲得那種珍貴的、屬于人的戰略直覺與定力,從而在你的行業里,不僅跟隨變化,更能定義變化。
這才是穿越周期、抓住大機會的真正底氣。
正是在這個時代背景下,筆記俠推出了中國首個面向企業家的AI時代PPE底層認知課程。
AI時代的PPE(政經哲)的存在,其價值是讓大家從更底層的角度,包括計算機科學、AI文明、經濟學、政治學、哲學、前沿科技等視角,去擁抱AI時代,培養能駕馭AI范式轉移的決策者。
理解AI如何從根本上改變人類社會的運行規則邏輯、價值判斷和終極權力結構,在這樣的結構探討下,能更接近AI時代的認知決策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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