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時代周報 作者：曹楊

2025年已近尾聲，從“銷量擴張伴隨虧損擴大”到逐步剝離虧損標簽、邁向集體盈利，頭部新造車品牌們歷經十年的打拼與積累。

依據已上市頭部新造車企業披露的財務數據，2025年，有的車企實現了半年度首次盈利，并在三季度持續提升盈利能力；有的車企提早一個季度完成盈利目標，且用時遠少于“友商”；有的車企盡管尚未盈利，但要么虧損大幅收窄，要么已逼近盈虧平衡線。

乘聯會數據顯示，2025年1-11月，全國乘用車累計生產2684.2萬輛，同比增長12.3%；累計零售2148.3萬輛，同比增長6.1%。其中，新能源乘用車產銷分別為1378.8萬輛和1147.2萬輛，同比分別增長28.6%和19.6%。

產銷的提升，推動了11月新能源車國內零售滲透率達到59.3%的歷史高位，也正是規模增長，拉動昔日“賣一輛虧一輛”的新造車品牌業績向好。

但市場總量有限，有人業績向好，就有人業績承壓。2025年第三季度，國內首個實現盈利的新造車品牌終結了連續多季度盈利的態勢，由盈轉虧。

有人扭虧為盈，有人虧損收窄，有人意外承壓

財報顯示，2025年上半年，零跑汽車首次達成半年度凈利潤轉正的里程碑。進入第三季度，零跑的盈利水平進一步提升，單季度凈利潤達到1.5億元。

零跑線下門店 時代周報記者攝

同樣在2025年第三季度實現首次盈利的，還有行業“后起之秀”小米汽車。報告期內，小米智能電動汽車及AI等創新業務板塊營收突破290億元，凈利潤7億元。憑借這一成績，小米汽車成為新造車品牌中最快實現盈利的車企。

和零跑、小米相比，小鵬汽車尚未完全擺脫虧損局面，但它在第三季度的表現同樣可圈可點，營收和毛利率均實現突破。

財報顯示，第三季度小鵬營收首次突破200億元大關，達203.8億元，同比增長101.8%；凈虧損額度大幅收窄78.9%，降至3.8億元，已接近盈虧平衡線。

“今年最后一個季度，小鵬要打一場硬仗，實現單季度盈利。”此前，小鵬董事長兼CEO何小鵬就表示，“小鵬盈利的概率是五個九。”

與小鵬一樣實現虧損收窄、且對四季度盈利充滿信心的還有蔚來。

數據顯示，蔚來2025年第三季度營收達到217.9億元，創下歷史峰值；凈虧損同比收窄31.2%，降至34.81億元；調整后凈虧損（非公認會計準則）為27.35億元，同比收窄38.0%，環比收窄33.7%。而為最大可能實現盈利，蔚來還調整了一系列大型活動的舉辦時間。

“四季度蔚來無新車發布及NIODay等大額資金投入活動，多數高成本事項已在三季度完成閉環，從成本控制與業務節奏來看，四季度實現盈利具備一定可能性。”蔚來CEO李斌在用戶活動現場表示。

不僅如此，李斌還多次強調，按照公司規劃，蔚來將在第四季度實現盈利。他認為，這將是蔚來“歷經十多年虧損后，邁向高質量發展的重要轉折點”。

不過，與行業整體盈利回暖浪潮相悖的是，曾連續11個季度保持盈利的理想汽車，在2025年第三季度意外陷入虧損。

財報數據顯示，理想汽車第三季度營收274億元，同比下滑36.2%，凈利潤由盈轉虧，虧損額達6.24億元。

在三季度的電話會上，理想汽車創始人李想圍繞業績表現進行了反思。他坦言，“過去三年學習職業經理人體系讓理想‘變成了越來越差的自己’”，同時宣布公司將從四季度起全面回歸創業公司模式。

規模效應打底，2026年盈利爆發？

“規模化效應是整車制造企業實現盈利的關鍵支撐。”國際智能運載科技協會秘書長張翔在接受時代周報記者采訪時指出。

這一結論，在2025年新造車品牌的交付數據與財務報表中得到了驗證。

2025年前三季度，零跑、小米汽車、小鵬、蔚來的累計新車交付量分別達到39.5萬輛、26.6萬輛、31.3萬輛和20.1萬輛，同比分別增長129%、278.8%、217.8%、34.9%%。

小鵬線下門店 時代周報記者攝

“盈利的決定性因素是訂單和銷量，交付量持續攀升，每輛車分攤的研發、營銷、管理等成本就會更低。”張翔提到。

有業內人士告訴時代周報記者，車企盈利能力并非單一因素作用，核心邏輯在于“規模化降本”與“自研增效”的雙重驅動：一方面依托銷量規模擴大攤薄成本，另一方面通過自主研發精準把控核心環節，最終實現降本增效的目標。

中國汽車流通協會副秘書長郎學紅預判，2026年我國汽車產銷總量將突破3500萬輛，其中內需市場貢獻2800萬輛。在這一行業增長預期的大背景下，疊加自研技術、供應鏈等固定成本體系持續成熟帶來的成本優化，2026年新造車品牌集體盈利能力大幅提升的可能性或顯著增加。

但對此，張翔直言：“自研的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降本，但前提依舊是銷量。當前很多新造車品牌的年銷量仍未達到10萬輛，這種情況下，自研反而會增加成本。”

張翔進一步強調，訂單量是決定車企盈利水平及盈利規模的核心變量：“但值得警惕的是，部分車企為擴大訂單規模，常采取降價策略，而降價會直接侵蝕產品毛利率，進而形成‘訂單規模-價格-毛利率’的動態調節博弈關系，這也成為影響車企盈利質量的關鍵癥結。”

“若車企具備較強的產品力與品牌溢價能力，能夠在不依賴價格讓利的前提下實現銷量增長，即可突破上述調節約束，實現盈利水平的優化升級。”張翔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