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智能體將掀起企業深層變革。

文｜《中國企業家》記者 孔月昕

編輯｜馬吉英

圖片來源｜中企圖庫

12月6~7日，由《中國企業家》雜志社主辦的2025（第二十三屆）影響力企業家年會（原中國企業領袖年會）在北京召開。零一萬物CEO、創新工場董事長李開復博士出席本次年會，分享了他對“AI Agent智能體時代”的看法和展望。

以下為核心觀點：

1.AI已經從依托Scaling Law的知識積累進化出推理能力。從最初依靠海量文本訓練的“超級文科生”，如今已進化為集“文、理、工”于一身的綜合性智能體。

2.整合多項能力的智能體將徹底改變生產力格局，為企業運營和社會運行帶來質的飛躍。

3.AI的真正意義在于，它能夠協助制定組織戰略、推動公司架構重構，其作用不僅是“降本”，更是“增效”，從根本上提升組織的決策與運行能力。

4.一個“人類優秀員工”無法被輕易復制，但一個“超級智能體”卻可以無限復制，這為企業快速進行全球化擴張提供了可能。

以下為李開復現場演講整理（有刪減）：

Agent智能體時代開啟

今天，我想探討人類歷史上最為偉大的科技和產業變革之一——生成式AI驅動的AI 2.0技術所帶來的重大機遇。在AI 2.0時代，人類經濟將產生指數級的飛躍。特別是在智能體經濟時代，超級智能的AI和Agents將無處不在，不僅重塑社會生產力，更將創造巨大的經濟價值。

在過去三年中，大模型技術經歷了突破性發展。AI已經從依托Scaling Law的知識積累進化出推理能力。從最初依靠海量文本訓練的“超級文科生”，如今已進化為集“文、理、工”于一身的綜合性智能體。現在的大模型不僅能夠創作詩歌、解答數學難題或編寫代碼，更關鍵的是，它同時擁有文科生的創造力和知識儲備、理科生的邏輯推理能力，同時掌握程序員的問題解決技能。

強大的推理模型開啟“AI Agent智能體時代”。整合多項能力的智能體將徹底改變生產力格局，為企業運營和社會運行帶來質的飛躍。

什么是AI Agent？AI Agent的核心特征在于：接受用戶任務需求后，能夠自行拆解步驟、對接商業知識庫，并最終一步步地執行，最后交付成果。

AI Agent可以分為三種。第一種是工作流Agent。它的運作模式是，人類用戶向其明確下達指令，例如預訂差旅的具體步驟，包括航班、酒店和會議安排等。這種模式最為簡單高效，但相對脆弱，因為它并未充分利用模型自身的推理能力。

第二種是強推理Agent。這類AI Agent能夠對任務進行拆解，即便是此前未曾接觸過的任務，也能將其分解為可執行的步驟，并逐步完成。

第三種是多智能體。目前，我們開始進入到多智能體協同工作的階段。這不僅意味著人與智能體協作，更關鍵的是智能體之間能夠直接交互，自動化統籌任務的規劃和執行。

未來，每個人都可能擁有多個專屬智能體，它們之間能夠高效交流。就像PC時代實現的人機對話，互聯網時代實現了機器與機器的對話，智能體的發展也將遵循類似路徑——初期它們主要與人對話，協助完成任務，隨著智能體能力的進化，智能體間的直接對話將釋放出更強大的能力。

Agent會成為企業未來核心競爭力

AI Agent并非僅僅是一種工具或軟件。如果僅僅將其視為可由IT部門部署的普通軟件工具，或者認為其價值僅限于替代客服、降低成本，那就誤解了其真正的潛力。AI的真正意義在于，它能夠協助制定組織戰略、推動公司架構重構，其作用不僅是“降本”，更是“增效”，從根本上提升組織的決策與運行能力。

以招聘場景為例，假設我們要找到一位首席AI官（CAIO），我們可以構建一個招聘智能體，該智能體會首先明確職位要求，隨后自動從網絡、公司內部簡歷庫以及合作獵頭等多渠道收集候選人簡歷。通過與候選人進行初步溝通與篩選后，AI可以識別出最匹配的潛在人選。之后，AI Agent會協助安排面試環節。最終，由人類決策者根據面試結果確定最佳人選并進行錄用洽談。這便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公司招聘智能體。

在整個人力資源體系中，除了招聘智能體，還可以部署入職、培訓與績效管理等各類智能體。例如，績效管理智能體不僅可以輔助進行每年的績效評估，識別出高績效員工予以重點激勵，對末位員工進行優化；它還能將分析結果反饋給招聘智能體，比如高績效員工的成功特征與末位員工的普遍短板等。招聘智能體就可以據此優化人才篩選標準，在未來招聘中更傾向于招募具備高潛質特質的候選人。通過這種基于閉環數據流的協同，公司的整體招聘質量將得到持續提升。

這樣的超級數字員工將如何改變企業？最初，企業仍將以人類員工為主，輔以少數AI Agent，形成人機協作的模式。最終的圖景將是：公司的大部分工作和任務都由AI Agent完成，智能體將成為企業的基礎生產單元，未來企業中的智能體數量會越來越多。

正如OpenAI CEO山姆·阿爾特曼所說，未來可能會出現“一個人的獨角獸公司”，一位CEO管理眾多智能體。當然，人類員工依然存在，但將演化為“目標架構師”，會更精英化，更可以在AI Agent幫助下擴大能力邊界，完成更大的價值交付。

這絕不僅僅是降本增效。在智能體經濟時代，AI Agent的工作效率會持續提升，智能體將成為推動企業轉型的關鍵執行者，將重塑以結果為導向的新質生產力。智能體與人類不同，它們可以24小時不間斷工作，是“永不休息的數字員工”，并且能夠將強大的專業能力實現秒級復制——一個“人類優秀員工”無法被輕易復制，但一個“超級智能體”卻可以無限復制，這為企業快速進行全球化擴張提供了可能。

隨著大模型推理成本快速下降，智能體的使用成本將逐年降低。實現智能體普及，公司組織架構也將趨于扁平。溝通中的信息壁壘、技術隔閡、辦公室政治以及個人利益與公司目標不一致等問題將大幅減少，因為所有智能體的核心目標都是為公司創造價值。每個智能體，無論是負責市場還是產品，都將有清晰、獨特的業務指標。人類構建這樣的公司，將如同搭積木一般高效、敏捷。

未來企業的核心競爭力將體現在三個方面：第一，盡早引入并使用智能體；第二，選用最先進的智能體；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利用自身的閉環數據持續訓練智能體，使其在相同技術基礎上變得更強。總結而言，就是“要早、要快、要有閉環數據”。

美國紅杉資本近期發布的一篇文章指出，AI Agent推動人工智能應用的價值，已超越了訂閱API或購買算力的模式。其核心意義不僅是降低成本，更在于提升效率。以保險行業為例，如果能為100位頂尖銷售員配備Agent，最后的目標并不是要替代這些人員，而是將每個人的業務能力提升兩到三倍。這將直接帶動公司收入、營收及利潤實現顯著躍升。

我創立的零一萬物專注于以AI 2.0大模型技術賦能傳統行業，我們開發了一款融合了企業Agent在內的“萬智企業大模型一站式平臺”，旨在賦能企業基于“萬智”平臺開發符合自身需求的“超級員工”——企業級定制化Agent。“萬智”平臺希望幫助企業篩選合適的模型，基于行業特點進行微調、優化，讓企業級Agent更能穿透企業核心生產場景，更能解決行業痛點。

我們認為，智能體賦能行業核心業務，是行業模型構建+核心指標導向的智能體重構的深度工程，非標準化工具可實現，特別需要“一把手”有決心去驅動，完成從技術到增長引擎的系統升級。因此，“一把手工程”是AI公司與傳統企業共創新質生產力的最佳路徑。

通過AI賦能實現創新，是每一個傳統企業都應立刻把握的機遇，這也是新質生產力的體現。

（本文由釘釘AI會議紀要協助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