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記得小楊哥?
小楊哥視頻號最后一條視頻,是他們香港分公司的開幕儀式。
那塊寫著香港電商時代啟幕的背景板前,曾志偉、王晶等眾多TVB明星為三只羊站臺造勢,當時如日中天的小楊哥,猶如下一匹“華爾街之狼”,正締造一個新的商業帝國。
但觥籌交錯的賓客們或許并未意識到,這場盛宴正是帝國崩塌前的最后焰火。視頻號更新停留在8月22日,這條視頻也成為小楊哥最后一場高光,短短一個月后,因香港月餅事件,小楊哥被責令停播整改。
緊接著,從試圖用小號直播,卻被平臺秒封,到轉戰視頻號直播3天后再次停播,直到最近被曝疑似戴著綠色頭套重返三只羊旗下直播間。
瘋狂的小楊哥已然不再瘋狂。互聯網遺忘小楊哥的速度,比他成為全網第一個粉絲破億主播的速度還快。

當平臺不再扶持這場“審丑狂歡”,頭部主播們在流量紅利消退后的困獸之斗,也逐漸顯露出其生命周期盡頭的疲態。
小楊哥,走到退網盡頭
小楊哥的“復活”大賞,說實話,關心的人并不多。
近期,有消息稱,在三只羊旗下某個僅有1萬粉絲賬號的直播間里,疑似出現了戴著綠色魚頭頭套的小楊哥。同時還有另一個主播戴著紅色獅子的頭套。
這兩個不露臉的主播全程沒有說話,只是偶爾會向鏡頭揮手比手勢互動。
雖然三只羊公司的相關工作人員很快出面否認,稱直播間的兩個人“既不是小楊哥,也不是大楊哥”。但不管是身材還是小楊哥那條經常佩戴的銀色項鏈,都與上述那位帶著綠色魚頭頭套的主播極為相似。
這也被網友視為小楊哥試探復出的信號,受到熱議。緊接著,該賬號迅速停播,并清空了所有的短視頻作品。
不論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小楊哥,但從市場反應來看,小楊哥的再一次試水復出,已然又雙叒宣告失敗。
從去年9月21日小楊哥被停播至今,已經過去了160天。
相比選擇在被直接封禁的抖音,1月初曾選擇通過視頻號“復出”,對小楊哥來說,不失為一種更為穩妥的選擇。
1月10日,臨近過年的節點,三只羊旗下的電商賬號“小楊甄選”在視頻號復播帶貨,該視頻號與小楊甄選的微信小店直接關聯,據悉,當時直播間主要銷售堅果禮盒、果汁飲料等年貨產品。

這場復出持續了4天,據字母榜消息,當時原本計劃直播至1月13日深夜的“小楊甄選”在傍晚就悄然下播,直至現在仍未復播。
事實上,小楊甄選在視頻號的試水并不算失敗。據新浪科技統計,小楊甄選1月13日直播的最高在線觀看人數超14萬。截至1月14日,其微信小店的銷售單量增加逾1000單。
但流量遷移或許容易,信任重建卻更難。據新識研究所消息,當時仍有部分網友在彈幕互動區對產品質量提出疑問,卻被直播間主播在線回懟稱,“這里是小楊臻選的官方直播間,不存在問題產品,不少網友看似什么都懂,其實說得都不對”。
在這160天里,三只羊仍面臨多起訴訟,盡管視頻號復播數據尚可,但與抖音巔峰時期單場數千萬觀看量仍差距懸殊。更別說如今的小楊哥用戶信任已經嚴重受損,任何輿論風險都可能使其再次被封禁。
主動收縮或許才是更為保險的選擇。
塌房主播“復活”大賞
在抖音“塌房”選擇轉戰其他平臺的主播,并不只小楊哥一個。
因大S事件被封禁的張蘭的反應速度比小楊哥快得多,2月8日,抖音安全中心發文,對“張蘭俏生活”、“張蘭之箖玥甄選”、“汪小菲”等張蘭相關賬號予以無限期封禁。
比起抖音現在還能找到小楊哥相關賬號,張蘭和汪小菲如今在抖音已然“查無此人”。
但張蘭的動作可比小楊哥大得多。
在封禁當晚,張蘭便立刻轉戰視頻號直播。甚至次日,麻六記全國25家線下門店還集體開啟了抖音直播。

同時,張蘭還轉戰TikTok,新建TikTok賬號“張蘭俏生活Lan Beauty Life”并繼續更新視頻。一直聲稱自己是“無辜的、問心無愧的”張蘭在視頻中90度鞠躬,說道:“我也是一個女人,做了30多年這個行業,原來是掌舵人,現在是作為水手、代言人,但是我不忘我的社會屬性和我的責任,謝謝粉絲寶寶們,你們就是我的加油站。”

圖源:錦觀新聞
目前,張蘭雖然沒有再親自現身直播間帶貨,但PConline發現,目前抖音一個名為“湛蘭321俏滿潮”的賬號正在抖音悄然起量。
該賬號主頁寫著“湛蘭團隊全新出發”,企業認證為北京俏滿潮科技有限公司。據企查查數據,該公司法人同時擔任俏江南、麻六記等相關企業的法人代表。

該賬號首條視頻發布時間,正是張蘭被封禁的隔天,目前賬號粉絲已將近45萬,從2月12日至今每天均有直播。
但一直以來靠著消費大S成為流量密碼的張蘭,如今顯然已經接不到大S的流量了。
值得注意的是,從被封禁后,每天都要在視頻號發布一條視頻的張蘭,最新一條視頻停留在9天前。不同于抖音里老是要搞一些抽象模仿視頻的張蘭,視頻號里的張蘭發的更多是一些雞湯視頻,自稱“好婆婆”和“獨立女性”。
而那條寫著“何為獨立女性”大字的視頻,還能不能成為張蘭“復活”后的新人設?蟬媽媽數據顯示,麻六記品牌在抖音的總銷售額,從2月10日的超700萬元跌至2月17日的超200萬元。熱度褪去之后,“獨立女性”張蘭,這下是真的要學會“獨立”了。
離開了抖音,小楊哥不再是小楊哥
曾幾何時,主播們憑借自毀形象的“丑角”人設,在流量場上的審丑文化助推下一夜爆紅。小楊哥的崛起正踩中了這一時代脈搏——2019年,他以“暴打弟弟”這類荒誕抽象的劇情打開流量閘門,而張蘭則靠模仿具俊曄等“手撕前兒媳”的狗血劇情創下麻六記單月破億的神話。
平臺早期對這些主播的曖昧態度,也是因為對流量的追逐,但這終究是飲鴆止渴——這些游走于監管灰色地帶的主播,如同一座將倒不倒的大廈,隨時可能引發輿論坍塌,最終反噬平臺生態。
當平臺算法開始扶持的腰部主播和店播,超頭主播的不可替代性就會徹底瓦解。2024年抖音電商來自貨架場景GMV占比超越了40%,店播GMV在大盤占比也略超30%。而百萬粉絲以上的達播對大盤貢獻僅約占9%。
雖然小楊哥也好、張蘭也好,都在嘗試換風格、換人設來適應平臺遷移的規則變化,但目前這個“避風港”更多只是為這些主播提供了喘息空間。
看似成功的流量遷移,實際上更多是獵奇圍觀而非深度認同。視頻號的私域流量難以復制抖音的公域爆發力。抖音泛娛樂化的屬性和視頻號的熟人社交以及現階段中老年用戶為主的用戶趨向本身就是沖突的。
一個鮮明的例子是,被快手封禁630年的殷世航能成功轉戰小紅書,本質上就是人設重塑、平臺調性契合與流量邏輯重構的綜合結果,殷世航愿意與其之前的“小丑”人設徹底切割,再利用密集的正能量內容覆蓋負面印象,這些都是需要長期沉淀的。

而更為核心來說,是他的去商業化轉型,而至少現階段,小楊哥、張蘭都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讓步和改變。
用戶注意力是轉瞬即逝的,在這里,從來只有適者生存,沒有不死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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