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智元等5家企業獲得張江國家自主創新示范區專項發展資金支持，啟動了人形機器人續航攻關項目。與傳統的專家評審立項不同，承擔這一項目的4家企業都由智元挑選，其中2家企業研發氫燃料電池，另2家研發固態電池。它們將接受“賽馬制”考驗——在啟動資金支持下研發一年后，通過人形機器人實測選出2家優勝企業；在第二年研發中，優勝企業將在后續資金支持下，與智元聯合開發“氫燃料電池+固態電池”混合能源管理系統。

“心臟”動力不足，是當前人形機器人普遍面臨的問題。在機器人“胸腔”里，裝的是鋰電池，續航時間約為2小時。可否用“氫燃料電池+固態電池”取代鋰電池？今年3月，智元提出的這條技術路徑，引起了上海市科委重視。市科委氫能產業項目經理劉文波介紹，氫燃料電池的能量密度比鋰電池高2—3倍，固態電池的能量密度也比鋰電池高，可滿足機器人爬坡、跳躍等大功率需求，所以這兩種電池的組合，有望大幅延長續航時間。

智元人形機器人已實現量產。智元供圖

4月，市科委舉辦了一場座談會，邀請全市近10家燃料電池企業代表參加，與智元科研人員交流。會后經深入探討，智元選擇了濟美動力和晶擎能源。在固態電池領域，這家具身智能鏈主企業相中了泰睿鋰電和上汽清陶。“賽馬制”項目的“4匹馬”全部產生。

談及政府請企業選“賽馬”的原因，劉文波說：“這種立項模式貼合企業的實際需求，能讓科研成果更快地產業化。政府退一步，把決策權交給企業，是一種值得探索的新模式。與專家評審模式相比，它也意味著政府要承擔更多責任。”

雖然項目剛啟動，但濟美和晶擎都已開展預研工作。在濟美實驗室，記者看到一塊小型燃料電池，它能被放入狹小的人形機器人“胸腔”。“我們將在這款電池基礎上進行迭代，力爭半年后達到智元提出的性能指標。”濟美創始人、同濟大學副教授宋珂說。

濟美研發的小型燃料電池能放入人形機器人“胸腔”。俞陶然攝

能量達到5度電、重量不超過5公斤，是智元對燃料電池的要求。如果實現這一目標，人形機器人的續航時間將超過6小時，處于國際領跑地位。為此，宋珂團隊設計了5個方案，將逐一測試哪個方案最優。

與濟美競爭的晶擎已研發出氫能兩輪車動力系統。晶擎總經理高鞠介紹，人形機器人與氫能兩輪車的動力系統有相似性，都要滿足續航長、體積小、啟動猛三大要求。公司計劃在現有產品基礎上，把燃料電池的能量密度做到極致。

展望明年的“賽馬”結果，高鞠頗為淡定。“這種機制能促進技術進步。無論誰贏，我們都將把新型動力系統用到具身智能機器人上，只要打開這個市場，我們都會是贏家。”

高鞠（右一）帶領團隊研發氫能兩輪車動力系統。晶擎供圖

原標題：《上海政府請智元公司選“賽馬”，為人形機器人打造長續航“心臟”》

欄目主編：黃海華

本文作者：解放日報 俞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