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唐辰同學

吳柳芳活成了不少人的“爽文”。

其注腳是在回應為什么（跨行）來做互聯(lián)網(wǎng)（博主）時，她直白的說，“就是想改命”。

這時，她的“命”是在將青春獻給體操事業(yè)的退役運動員，但因為只拿了世界杯冠軍，沒有“走到頂峰，成為奧運冠軍”，無法獲得有保障的“物資、車和房”，只能靠自己改善生活。于是，她擠進并不占優(yōu)勢的顏值主播賽道，靠跳舞博取流量。

“改命”尚未成功

吳柳芳很努力，但也沒有完全能左右“命運”，比如粉絲只有幾萬，她所加入的“大海星辰”MCN，擅長的也是讓簽約博主通過熱舞、顏值等方式吸引男粉，最后再靠直播打賞等方式變現(xiàn)。

從其個人賬號的“直播動態(tài)”里看到，吳柳芳從今年3月初開始直播，已經(jīng)播了400多場，直播內(nèi)容多是“顏值舞蹈主播”、“體力舞蹈主播”。

有所謂知情人士透露，吳柳芳今年才簽約的該機構(gòu)。可以猜測的是，她在加入“大海星辰”后，該機構(gòu)對她的起號思路就是“顏值”和“身材”，抓住平臺上的熱舞賽道，快速獲得算法流量的“翻牌”。

此前吳柳芳曾在直播中回應擦邊問題稱，擦邊漲了很多粉絲。可是我不稀罕，我當時是想拍運動風的視頻。攝影讓我拍擦邊視頻我能怎么辦，沒辦法。公司拍的視頻風格清一色就是這種。

此舉效果有限，在簽約后的數(shù)個月里，吳柳芳的粉絲沒有太多波動，維持在幾萬左右。但這很大程度上成為她被同行斥罵“擦邊”的誘因。

吳柳芳的命運在此時迎來轉(zhuǎn)折點：平臺下場封禁其賬號，禁止關注。這種簡單粗暴的定性式“判決”，將一場小范圍的爭執(zhí)，推到熱度更高也更分裂的爭議當中。

比如反對者被歸于保守主義，認為吳柳芳可以有更多的選擇，去從事“體面”的工作，而不應靠拍擦邊短視頻，討圍觀者歡心賺錢，這種行為帶壞了社會風氣；支持者則被認為是開明且能夠共情，深知生存不易，為了生活放下面子，從原有的困頓生活里跳出來，很值得同情和敬佩。

同時，還有一個爭論的焦點是，前體操世界冠軍搞起“擦邊”，是否是對國家榮譽的抹黑。但無論是支持，還是反對，又或者是不作聲的圍觀，都是包容社會下急需的態(tài)度，不必太過絕對的將己方歸為正義，將不同意見者打入叛逆。

因為這三類人也可能是同一撥人，他們都在消耗這波熱點，就像營銷號帶的節(jié)奏一樣，試圖與她共情，“ 她把最大的榮譽給了國家，最苦的生活給了自己，卻把最美的一面給了我們…… ”

可以肯定的是，這些討論還會繼續(xù)，也還會在下一個“吳柳芳”的身上重現(xiàn)。但對吳柳芳個人來說，她正在經(jīng)歷一場過山車式的的“流量大冒險”：先是同行小范圍內(nèi)互懟，給她帶來200多萬粉絲；平臺封禁賬號，一度斬斷她的網(wǎng)紅之路；輿論又給她帶來轉(zhuǎn)機，賬號解禁后迎來粉絲瘋漲，全平臺粉絲破千萬指日可待，有望成為新晉頂流。

直到此刻，吳柳芳又重新站到了聚光燈下，與她受傷前的體操世界杯賽場相比，這個舞臺更大也更復雜。還很難就此斷定，她已經(jīng)“改命成功”，已經(jīng)成為部分人眼中逆襲的“爽文”。

因為過譽也是捧殺，今日追捧她的流量，他日也可能是踩踏她的勢力。就像有評論稱，“她改命已經(jīng)成功90%，剩下10%的路一定要如履薄冰，歷史上多少人就倒在這10%上”。

最現(xiàn)實的一個判斷就是，她能夠接住這“潑天富貴”？這考驗著她個人以及背后MCN機構(gòu)的定力和智慧。他們想必也會權(quán)衡：熱點帶來的粉絲增長，讓她成為流量的管道，終歸會隨著熱度變淡而走低。特別是在抖音，熱度不再后，算法會很快把流量抽走，放到下一波熱點中。

吳柳芳的新挑戰(zhàn)

“流水的網(wǎng)紅，鐵打的抖音”，這是多少網(wǎng)紅的血淚驗證過的鐵律，他們也曾一夜爆火，也都歸于沉寂。更致命的是，擦邊終究無法成為主流，無論是平臺還是價值導向，都不會允許有擦邊大主播存在。

一個很明顯的事實，她抖音賬號粉絲在3日早間就已經(jīng)達到630萬，直到現(xiàn)在，其粉絲停留在631萬左右，漲勢緩慢，完全沒有早前幾天分分鐘漲十余萬粉的瘋狂，似乎被平臺“限流”。她的賬號僅剩下7個作品，許多疑似“擦邊”視頻已經(jīng)被吳柳芳大量刪除。

這種情形，仿佛能看到她或者背后MCN機構(gòu)與平臺達成了某種默契。“大海星辰”的老板是童錦程，吳柳芳多次在視頻中提到大海星辰798以及童錦程，并稱童錦程是其老板。他在談及吳柳芳“擦邊爭議”時，稱“冠軍（吳柳芳）有比較大的節(jié)奏，不管是不是好評，熱點問題少參與比較好。”

這是吳柳芳面對流量漫灌后的“幸福煩惱”。她的命運軌跡已經(jīng)發(fā)生變化，要避免踏入流量型網(wǎng)紅的老路，就必須探索出一條能持續(xù)吸引關注，并且能夠長效變現(xiàn)的有效途徑。這才是她真正“改命”的關鍵。到那時，她才算是完成了自己人生的“爽文”篇章。

就目前來看，網(wǎng)絡上已經(jīng)有太多人給她出謀劃策，教她如何變現(xiàn)。這無關乎對錯，其中有一些建議很中肯。比如有網(wǎng)紅研究者表示，作為流量人物，吳柳芳如果想繼續(xù)發(fā)展，至少需要滿足三方的期待：“向治理部門表態(tài)，我是無害的；向用戶表態(tài)，我還是大家想象中那個遭受不公但努力、善良的人；向公司表態(tài)，我是有商業(yè)價值的。”

另外，還有MCN機構(gòu)老板建議，從職業(yè)壽命、幸福度和收入等角度，賺打賞并不是博主的最優(yōu)解，既不夠體面，當下的變現(xiàn)效率也不如接商單和直播賣貨。

值得慶幸的是，在吳柳芳的身前，有很多退役運動員轉(zhuǎn)型、探索新的職業(yè)發(fā)展路徑的成功案例。他們多是聚焦在塑造個人品牌價值，挖掘勵志故事后的深層價值。比如王濛、劉璇等。

對她來說，已經(jīng)完成了第一步的積累，就看未來如何平衡個人與流量關系了。支持她的網(wǎng)友有一句話很有代表性，“ 加油！為自己而活，而不是活在別人的看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