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璟璟

近期，部分買家利用AI制作假圖申請“僅退款”，引起不少商家在網上吐槽。有商家透露，“有些圖一看就是AI生成的，客人還不承認，我讓她換個角度拍視頻她也不愿意，一直強調要僅退款。更有些人連水印都沒處理干凈就發過來了。”這樣的情況并非個例。如今，從服裝到美妝、鞋襪、植物、生鮮果蔬，利用AI假圖發起“僅退款”的情況遍布各大類目。例如把新鮮水果P成發霉的，把鞋襪衣物P成破洞的，把化妝品P成損壞的。（中新社）

電商“僅退款”曾經誘發了一波薅羊毛熱，隨后在各方質疑聲中，該制度迅速收緊。時至今日，“僅退款”的適用范圍已經極其有限，可即便如此，仍有人通過AI來P圖造假，藉此騙取退款。如果說，前段時間的“僅退款”客觀上存在著規則漏洞、本身破綻百出，那么當下版本的“僅退款”被AI擊穿，則更多是源于“惡意捏造，不當侵占”。由于商品本身嚴重質量問題，可以有限適用“僅退款”，這合情合理。而就算沒有問題，AI也能造出問題，這事就變味了。

根據多家電商客服的反饋，當前部分消費者熟練使用AI工具，在相關教程的指導下，他們僅需輸入如“將水果P出霉斑”“給瓷杯P出裂紋”這樣一段簡單的指令，AI工具便能快速生成一張帶有瑕疵的商品圖片。如果指令足夠細致，最終生成的圖片仿真度極高，幾乎難以辨識……P圖造假，早已有之，只不過以往這還有點技術門檻，而今AI大行其道，此類行為的難度和成本陡降，用假圖薅羊毛騙取“僅退款”的操作，也就應運而生了。

誠然，用AI生成假圖騙取“僅退款”，這是人的問題，而非AI的問題。可常言道，“永遠不要考驗人性，因為人性經不起考驗”。AI所帶來的這種能力以及“機會”，對很多人來說，就是致命的誘惑與考驗。有人用AI來P圖騙取“僅退款”，有人用AI來“寫文”欺世盜名。很遺憾，能夠約束濫用的，從來不是羞恥心與道德律，而還得是“用魔法打敗魔法”。有商家用AI檢測工具對顧客圖片進行驗證，有內容機構對作者的稿件“查AI率”，凡此種種——他要是體面，就讓他體面；他要是不體面，就幫他體面。

而終究需要追問的是，AI時代的體面，難道真要經歷假象拆穿、面斥不雅的尷尬，才能后知后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