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尼亞 (Zegna) 和優衣庫，誰更賺錢？”朱江明手握話筒，拋出一個問題。

就在前一晚，這位零跑科技創始人、董事長兼CEO，剛剛在上海黃浦江畔發布了公司有史以來可能定價最貴的一款車。

杰尼亞（Zegna）是知名的意大利男裝品牌，最拿手的是剪裁一流的西裝。在國內某電商平臺上，一套杰尼亞男士羊毛西裝的標價在2萬到9萬元人民幣不等，一件秋冬長袖polo衫是6900元。優衣庫是日本平價服裝品牌，以低價良品著稱，一款西裝上衣約三四百元。

跟朱江明一同在臺上落座的是零跑科技高級副總裁曹力，他低頭用手機迅速查了一下，隨即對著臺下補充了一下答案：2024年，杰尼亞的凈利潤約合7億元人民幣，優衣庫是176億元。

在朱江明看來，雖然杰尼亞價格貴、毛利高，但問題在于，它的房租也很高，選址要在每個城市最好的商場里面，運營成本很高，賣的數量卻不多。

舉這個服裝業的例子，朱江明想傳遞的信息依然是，零跑汽車始終堅持做大眾化的產品，堅持追求不是很高的毛利，最終靠規模獲勝。

一年前，朱江明接受雪豹財經社的獨家專訪時曾明確表示：“我希望零跑在汽車行業的定位，就像優衣庫在服裝行業一樣。優衣庫面向的是一個規模很大的消費人群，零跑也是如此。”

10月16日，零跑汽車在黃浦江畔的浦東美術館頂樓露臺，舉辦了一場高規格的發布會。

當晚，零跑發布了旗艦D平臺，推出了該平臺下的首款車型D19，一款全尺寸科技豪華旗艦SUV。用朱江明的話說，在這里發布D19，就是為了“門當戶對”。零跑科技副總裁周穎則表示，這是零跑品牌向上的第一步，“取得了一點初步的小成功”。

D系列被定位為“頂配中的頂配、旗艦中的旗艦”，意在打造零跑的豪華車。不過，朱江明反復強調，零跑的品牌定位不會變，依舊是堅持“好而不貴”的理念。

“D系列是高端產品、高端系列，產品很豪華，價格不豪華。”朱江明說，“零跑還是零跑，不是說D系列要追求高利潤、是豪華品牌。”

D19的售價預計將在明年初才會公布。此前有市場消息稱，該車定價預計為25萬~30萬，未獲官方證實。

零跑高級副總裁曹力在同一個場合的群訪中亦表示，不會因為D系列是豪華車型的體量和配置就拉高毛利潤，整個公司的毛利水平都會維持在合理水平。

D系列的豪華配置是零跑沖擊高端的戰衣，而零跑的“優衣庫哲學”，才是朱江明在殘酷市場中堅硬的鎧甲，其核心是規模優先于溢價，效率決定生存。零跑造豪車，依然是以規模為終點的效率博弈。

從T03到C11，從B01到C16，再到如今的D19，朱江明始終強調一個原則：“零跑的定價，一貫是以成本定價格。D系列、C系列、B系列都一樣，不會因為是旗艦就要高毛利。”零跑追求的是適度的毛利，并通過規模化來確保盈利。

實現好而不貴的基礎，在于零跑的全域自研能力。零跑的核心技術架構由自己掌握，可以快速匹配供應商，做出最適合系統性能的設定和配置，從而控制成本。

朱江明舉了個例子：零跑與采埃孚聯合開發電驅和發電機一體化系統，一個電機實現兩個功能：需要發電時就是發電機，需要四驅驅動時又是電動機。通過這種整合，減重了幾十公斤，同時又省掉了一個電驅，能節省幾千塊錢的成本。“我們就是通過技術上的創新，在不犧牲性能的情況下，做到很好的成本結構。”

這種效率至上的理工男思維，也體現在零跑的技術策略上——技術跟隨。

朱江明坦言，很多技術零跑都不是跑得最快的，包括800V高壓。“我們啟動應該算是最晚的一個，但是到今天為止，800V高壓上車，數量最多的應該是零跑。”

在智駕等方向快速迭代的領域，朱江明認為，采取“跟隨策略”的消耗是最低的。而一旦技術成熟且能給用戶帶來價值時，零跑便能依靠其體系化的全自研能力，快速上車應用，確保不落后于行業。

D平臺是零跑全域自研能力的集大成者，旨在打造一款具備頂級配置的豪車。

在技術堆疊上，D系列毫不吝嗇：它搭載了雙矢量電機三電機系統、首發高通8797芯片，并應用中央域控技術。在增程版車型上，零跑甚至將CTC技術應用在增程上，并采取了“大電池小油箱”的策略，以提高集成度和效率。同時，零跑也沒有回避對頂級供應商的采用。

用朱江明的話說，“D系列用了很多頂級供應商，全身都是名牌。”

D系列被賦予了品牌向上的任務——聚焦北上廣深等一二線城市。但同時，它的毛利率又要維持在合理水平。這種模式，是以犧牲更高的品牌溢價為代價，換取更強大的市場競爭力。

有媒體問：零跑連續7個月蟬聯新造車勢力銷冠，當大哥的感覺如何？朱江明引用華為創始人任正非的一句話回應：“從來對成功視而不見，看到的都是問題和困難。”

今年上半年，零跑僅僅過了盈虧的平衡點，原因是為保證技術先進性、保證投放市場車輛的數量，研發投入相比去年有大幅度增長。

朱江明稱，如果明年銷量進一步大規模增長，整個研發費用仍將有一定增長，但費用增長的速度會低于毛利的增長速度。隨著零跑規模越來越大，未來的盈利能力一定是可期望的。

零跑預計，今年將提前完成去年設定的50萬輛目標。到2026年，零跑將迎來最大的產品年：推出D系列2-3款產品，A系列2款產品。屆時，ABCD四個系列將全部落地，覆蓋從入門級到中高端的完整價格帶。

朱江明將汽車行業比作一場長期馬拉松，“誰能夠跑到終點現在還不知道”。零跑不應追求一時的領先，而應“不斷努力、改變不足、發揚長處”，才有跑到終點的可能。

作者 | 陳序寧

編輯 | 黃運濤

封面零跑汽車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