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扎克伯格帶頭爭奪AI人才
北京時間8月18日,據《華爾街日報》報道,美國科技巨頭正采用非常規手段招聘AI人才,他們對于頂尖員工的無盡渴求正在危及硅谷的創業文化,有可能毀掉為他們帶來巨大利潤的創新源泉。
眼下,科技巨頭們不惜向AI研究人員豪擲數十億美元,并采用非常規手段挖掘最聰明的人才。這些舉動可能在短期內幫助它們在AI爭霸戰中占據優勢,但也可能扼殺硅谷亟需的創新引擎。
反向人才收購
除了開出高達10億美元的多年薪酬方案外,微軟、meta、亞馬遜和谷歌母公司Alphabet都進行了某種形式的“反向人才收購”。
以前,硅谷流行人才收購策略,也就是通過收購創業公司獲得人才。但現在,硅谷刮起了反向人才收購風,也就是直接挖走創業公司創始人和頂尖AI研究員或獲得授權使用創業公司的技術,最終留下空殼公司。被掏空的創業公司要么被迫轉型,要么等待被其他買家收購。
微軟去年就在Inflection AI公司身上采用了這種做法,聘請了后者CEO烏斯塔法蘇萊曼(Mustafa Suleyman)管理Copilot AI業務,并支付了6.5億美元的許可費用。meta今年6月對AI數據標注公司Scale AI進行了類似操作,以148億美元投資換取CEO汪滔(Alexandr Wang)及Scale團隊。

meta挖來了Scale CEO汪滔
在當前AI競爭環境下,這類操作非常符合頂尖科技公司的需求。這些招聘操作在他們視為“千載難逢”的AI競賽中完成得很快,相對簡單,巨頭們能夠獲得所需的人才和技術,而無需處理收購后的整合問題。或許最重要的是,在各家公司都受到一定反壟斷審查的時代,這類操作無需監管批準。
創業公司也能獲得一定好處,比如拿到投資或授權費用。被挖走的研究員有時能拿到職業運動員級別的薪酬。行業高管表示,風險投資方在這些交易中通常不會獲得高額回報,但也不會血本無歸。
文化根基動搖
但問題在于,這種模式沖擊了硅谷的文化根基。
硅谷的基本信條一向建立在“以巨大風險換取同等巨大回報”的理念上。大多數創業公司會失敗,但那些成功的公司可能一飛沖天,為風險投資者帶來百倍甚至更高的回報,也讓許多被股權承諾吸引加入的員工致富。
對于風投支持的創業公司的普通員工而言,這尤其是一場豪賭,因為他們只能將命運押在一家公司的成功上,而非分散于多家企業。

2020年以來已披露的多數股權收購交易數量
然而,對于許多在“反向人才收購”中被掏空的創業公司員工,或在大型科技公司招聘狂潮中被忽視的員工來說,回報并不豐厚。
今年7月,當谷歌以24億美元掏空創業公司Windsurf時,公司剩余的一些員工在辦公室里哭了。Windsurf剩余業務很快被另一家AI創業公司接手,但這些員工幾乎肯定沒有得到他們預期的豐厚回報。在谷歌收購之前,OpenAI曾與Windsurf洽談以30億美元收購,這本會是一筆標準的硅谷收購交易。
負面影響
一部分科技員工未能“發家致富”看起來似乎并不重要,但硅谷的創新引擎之所以能運轉,依賴的是大量非創始人或頂尖研究員的員工:那些負責銷售、市場、人力資源或在大型工程團隊中工作的員工。而現在,這些員工成為了被犧牲的一方。
“有大批員工深信這套體系。硅谷的傳統是,你來這里創造有價值的東西,如果成功了,所有人都是贏家。但如果你以為自己持有公司股份,實際上卻沒有,這種信任就會崩塌。”風險投資公司Decibel創始合伙人喬恩薩科達(Jon Sakoda)表示。
如果反向人才收購趨勢持續下去,那些本來敢于加入高風險創業公司的員工,很可能會更多地考慮其他選擇。他們可能直接進入大型科技公司,這對個人雖是更安全的選擇,卻會導致創業公司人才池日漸枯竭。
科技巨頭的招聘策略最終可能不僅會給風險投資者和創業公司帶來麻煩,甚至可能反噬自身。根據金融信息公司Dealogic的數據,2020年以來,微軟、Alphabet、meta和亞馬遜已累計直接收購超100家企業,并對數百家企業進行了投資。
當谷歌在2005年以5000萬美元收購Android時,后者名不見經傳,但如今它已成為谷歌移動手機戰略的核心。亞馬遜在2015年以3.5億美元收購Annapurna Labs,為其整體定制芯片計劃奠定了基礎。
科技巨頭在當前AI熱潮中采取反向人才收購策略的動機顯而易見。但每實施一次,它都在侵蝕那個曾讓硅谷成為科技創新沃土的創業文化。(作者/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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